僅僅是一個眼神而已,那十二名修士卻都感覺到脖頸間擱上了一把冰冷的劍。隨時都可以切開他們脆弱的脖頸。十二名修士躊躇了一會兒,最終彼此相視一眼,將馬卸了。分出四人直接將馬車抬起,直直往奉元城趕去。不論如何皇上必須以最短的時間回到奉元城。
方恪微微斂下眼瞼,在他的感知中。東城門有三名元嬰修士,刀三千果然被引出來了,不過也好,這時候思索間方恪心法急速運轉。今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而他的靈力不過恢復了三分之一。
面對方恪的這種無視。東方元卜微微蹙起了眉頭,隨即眉頭又舒展開來。封界大陣的啟動才是今日的頭等大事。不論是葉於時的復仇也好,東方於木的謀逆也罷,在他心裡都比不上這件事來的重要。
他要徹底斬斷修仙界向凡界伸出的這隻手。這些修仙者超脫與凡人,不受律法的制裁,不受王權的控制,不受孤的統治。孤已經習慣了,卻並不想一直習慣下去。所以孤會改變這個現狀。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接著東方元卜看向盤腿而坐的方恪,眼神深沉。脖頸間的傷口因為側頭的動作再次滲出鮮血,他卻沒有伸手去擦拭。這一點傷口在他眼裡還算不了什麼。
此人在他的土地上,當著他的將士面前,輕輕巧巧的將劍抵上了他的脖子。如此輕易的威脅到了他這個天子的性命。在其餘人看來這可能是一個君王所受到的奇恥大辱。
他其實並不在意。因為方恪根本不敢真的對他下手,所以威脅不到他。只是威脅到了他身邊之人而已。但是根據傳遞而來的情報。這個方恪和老二……男風雖然盛行,他卻是不喜的。
方恪感受到了東方元卜的注視,卻並不在意。只是淡淡道:「刀三千應當是被肖長老困在東城門。他應當只知道皇上被劫持,正著急趕著回宮確定您的安危。如果刀三千此時出現,怕是會一刀直接劈了我吧。」
說完方恪唇角一勾,面上沒有一絲憂愁之色。
東方元卜卻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冷漠吐出兩個字「愚蠢。」
就是不知道他說的是擅離職守的刀三千還是方恪了。按照東方元卜的脾氣,顯然說的是前者。
方恪好似沒有看見東方元卜的表情一般,輕輕掀開窗簾,此時已經可以望見奉元城了。除去東城門以外,另一個靈力波動極大的方向就是封界大陣所處的位置。>
方恪看著封界大陣的方向道:「封界大陣確實可以將凡界和修仙界阻隔開,但是憑藉您這些年培養出來的力量還遠遠不夠。您現在身邊只有刀三千可以與崑崙來人一拼,其餘人根本對我們構不成傷害。離開了刀三千的封界大陣,馬上就會被銷毀。您覺得呢?」
方恪微微側頭道,唇角帶著笑意。圍魏救趙本來就是陽謀。
東方元卜平靜的看著方恪。兩人視線相對。
方恪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暗自腹誹。果然當皇上的心理素質是極好的,從他的眼角眉梢,細微的動作都看不出一絲情緒。簡直和太阿有的一比。
&要試圖激怒我。天子之怒不是你能夠承受的。孤此刻的確不能把你如何,但是孤可以殺與你接觸過的人。殺的人多了,自然會有你在乎的。自然可以讓你痛。」
東方元卜坐的很正,兩手置於膝蓋上。姿態端正而威嚴的仿若不是坐在車廂之中而是龍椅之上。
&二要殺孤的狗,孤已經允了。刀三千自然也不會阻礙。你此時激孤,不過是想要將刀三千引開。因為刀三千在,那麼崑崙的肖長老便脫不開身。便無法殺死孤的狗。」東方元卜平靜道:「孤會讓刀三千離開東城門,不是因為你激孤。而是因為孤答應老二讓他殺孤的狗。孤讓他殺,他便能殺;孤若是不讓,他便不能動。」
方恪靜靜的看著東方元卜,這一番話中。他可以感受到一名作為帝王近乎狂妄的自信。想到東方於木的拼命之說。他想東方元卜比東方於木顯然更懂拼命的精髓。
&錯了。如果有人讓我痛,我一定會讓他更痛。痛到骨頭裡,痛到不敢再動。您會殺人,我也會。我想,我比您更懂的怎麼殺人。三日之內,我便可以殺光央朝所有的官員。您看,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修仙之人出現在凡界是多麼不公平的事情。」方恪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