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蕭昌秋告辭。扈駱果然如同葉於時所說的那般來邀戰了。一見面,兩人都挺訝異又都有幾分意動。彼此的劍嗡嗡作響,氣場相斥。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戰意。扈駱眼睛一亮便道要打一場。方恪想了想還是按捺住了心底的戰意,用葉於時的話拒絕了扈駱。
畢竟他此時有要事在身,一場拼盡全力的比試不宜進行。
扈駱滿臉失望的離去後,方恪在類似蒙古包的營帳里轉了一圈。這營帳被隔開成兩間,外一間僅有一木桌和幾把椅子以及茶水設置。後面一間更為簡單,只是在刻畫了一個小小的聚靈陣和貼了幾張防禦符籙的地上放了一個蒲團而已。
方恪撩起衣袍盤腿坐了下來。閉目,靜心。
感覺到體內的靈力毫無凝滯了運行了幾個周天之後,方恪慢慢的探出靈識向四周探出。一種玄妙的,仿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視覺』體驗展現開來。方恪避過幾個營帳還有陣法,將其餘地兒一覽無遺。
然後按照通玄經的法訣,一點一點的將靈識聚攏。這並非只是縮小靈識覆蓋的範圍,而是將靈識摺疊起來,在小範圍之內加強靈識的厚度。一遍又一遍,方恪不斷的擴張,然後又聚攏。直到有些疲憊才緩緩收回靈識,睜開雙眼。
方恪算了算時辰,微微皺了皺眉。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這就是葉於時說的等會兒?
蕭昌秋那句話的意思他並非沒有聽出來。
想了想,方恪掀開帘子。坐到桌旁給自己倒了杯茶。
……
待茶壺已空。方恪微微眯起眼,笑了一笑。果然方才就不應當拒絕扈駱的邀戰。他隨手將空了的茶壺擱下,站起身便要出門。
誰知此時營帳之中一道影子一閃,吳七出現在方恪面前。
……
&是說那人是畢十四的人?」方恪手中不由敲了敲桌面,這與他所猜想的人並不相同。而畢十四與他之前並無交集為何會派人去伏擊他?
&看那人骨頭挺硬,您是怎麼撬開他的嘴的?」
吳七仿若僵死的臉上綻現了一個陰冷的獰笑。他那雙一直耷拉著的眼直直的盯著方恪,那種眼神就仿若一條冰冷的蛇在方恪身上爬過一般。讓方恪下意識的眯起眼睛,處於防備狀態。
&訊這麼多年,到了我手上還能骨頭硬的沒有幾個。」吳七眼皮又耷拉下去,慢吞吞的道。
&知曉了。多謝。」方恪道。
吳七微一點頭,往後退了兩步,隱入營帳的陰影處。身影黯淡下來,方恪只覺眼前一花他就不見了。
方恪略一沉吟。想要殺他的人很多,多的超乎他的想像。吳七這句飽含深意的話似乎是想要點醒他什麼。但為何會是畢十四?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略一挑眉,方恪走出營帳道:「周立德,天色已經晚了。隨我去赴宴罷。」
周立德看了一眼偏西的太陽,內心一片囧然,這時候不過傍晚而已。怎麼天色就晚了?而且要赴宴也要到戍時吧?這……大人怎麼能夠睜眼說瞎話說的這麼自然?
主帥帳中,擺放著一盤殘局。幾盤精緻的點心,靈茶的香氣溢滿了整個營帳。
而畢十四此時屏退了左右,和葉於時二人站在沙盤盤講起了攻防之道。
&師弟你實乃大才,我多有不及矣。」畢十四看著沙盤道,話語之間對葉於時的欣賞之意溢於言表。
葉於時面上微微一笑道:「畢統帥謬讚了。我不過是略懂皮毛而已,怎敢稱大才」
畢十四莞爾一笑道:「師弟實在是太過自謙,論修為你以是崑崙年輕一代的翹楚。論謀略,你助我左神策軍大敗祝顧之。如果這還只是略懂皮毛,那什麼人才能稱為大才?」
&獎了,此次擊退祝顧之乃是合眾人之力,非我之功。」葉於時眼睛微微彎了彎然後面上帶了幾分歉意道:「我還有事要處理,恐怕要告辭了。」
畢十四挑高了眉道:「哦?不知師弟你的事急不急若是不急不若我們再手談一居。稍晚時候與我一同去赴宴罷。此次宴會乃是我為你準備的……聽聞那方恪與師弟你交情不錯,我也宴請了他。想來此時他也應當赴宴了。」
&了,」葉於時微微一笑看向畢十四道:「我與畢統帥同時赴宴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