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宗天翔和無浪就跟隨水秋紅前往傳送古陣。位置在青靡閣內府,四面都用高牆圍了起來,正前方還築有一座高閣,像是觀禮所用。
下面一大片空場,正中間,是一個圓形的石台,直徑大約五六米,有半人多高。石面上儘是凹槽,刻滿了形狀千奇百怪的符文。
圓台周邊,還散布著大小不一的方形石台,分定八方,遠近排列有序,同樣古篆遍布,最上方卻都有一個坑洞,深度尺寸也各不相同。
細數過來,不多不少,整滿十塊!
岩石的質地看上去極為普通,都是硬度足夠的青石料,滿山遍野都能找到。也許是因為年頭已有些久遠,石台的邊角磨損厲害,台基亦已出現了細密的裂痕。
宗天翔不敢置信的叫道:「這也太破了!」
傳送古陣,真的就是一堆爛石頭,無怪乎湘皇城的大統領對傳送古陣滿是不屑,甚至比想像中的還要破敗幾分。
地上的土色翻新,看樣子原本長滿了荒草,是被人連夜拔除了。
無浪見了,也有些心虛:「前些年好像還沒這麼破……」
「誰能告訴我,這堆石頭怎麼幫人橫渡虛空?」
宗天翔圍著一堆石頭打轉,兩眼直瞪:「不會是搬起石頭直接砸成泥,然後就算是橫渡了吧?超度還差不多!先說好啊,那樣的話你們誰愛坐誰坐,小爺可以幫著搬石頭!」
水秋紅臉上微現赧然:「古陣多年未啟,是以便有些荒廢了。」
她見宗天翔滿臉躊躇,笑語嫣然的激勵道:「宗公子心懷大志,欲行之事影響深遠,具有開拓意義,綠林鎮名不虛傳,真如宗公子所說,個個都是豪傑,小女若能親眼見證橫渡虛空的奇景,也倍感三生有幸。」
聽她的話,多少有些趕鴨子上架的意思,但宗天翔可不是那種被美女誇獎幾句就忘乎所以的傻子!
「這東西到底怎麼用,總該會有人知道吧?」
水秋紅身邊,除了丑丫鬟之外,還跟著昨天要割他舌頭的那位駝背老人。
「灰老曾親眼目睹貴鎮老祖乘鎮東來。他對上古秘聞興趣頗多,畢生參演此陣,一心想要重現古陣昔日的輝煌。若要開陣,則非他老人家莫屬!」
灰衣老人臉色潮紅,幾欲老淚縱橫,激動地渾身顫抖:「老頭子等了大半輩子啊,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終於等到了!!」
終有等到不知死活的人,拿著畢生的家底來當實驗品了!
宗天翔將信將疑:「你親眼見到過老祖東來?」
「嗯。」灰衣老頭篤定道,「記得當年,正是子夜,老夫在屋中演習古篆拓本,方要睡下,卻忽見窗外閃過一陣乳白色的光暈,將黑夜照的亮如白晝。老夫既驚慌又驚奇,連鞋都未來得及穿,便匆匆奔出屋外,只看到一道筆直的光柱衝上高天,正是從傳送古陣的方向傳來……」
「……待老夫趕至,發現好像有一個人影從光柱中憑空出現,翻牆而去。那人修為高深,老夫又被陣勢所驚,追之不及……沒想到此生還能有幸開啟傳送大陣,我、我死而無憾啊!」
看他的樣子,恨不得摟住宗天翔叫上幾聲親爹。
宗天翔也算是聽明白了,原來灰衣老人根本沒看到傳送的過程,只是碰巧趕上老祖出陣離去,背影都沒能看清楚!
這傳送陣,也壓根兒就沒往外面傳送過任何人!
認清現狀後,他不禁啞然:「太坑了,太坑了!」
「……那人離去之後,陣石上仍殘留許多光斑,符文古篆扭曲變換,分外瑰麗,好似用『光』寫就的字。直到第二天清晨,微光才散盡,很多人都親眼目睹到了……足以證明,這些符文篆刻,都是上古先人才有資格領悟的天地至理,是古人的遺澤,絕非虛假!」
傳送陣年頭雖久遠,但能有三兩千年就已不錯,絕對跟上古年扯不上邊兒。
「這一點小女也曾想過。」水秋紅忙著解釋道,「陣紋雖久遠,但與大陣本身的年限並不匹配,極有可能是後人根據上古傳下的法理陣勢,在此地修建了傳送陣,以作遠程往返之用。否則,世界那麼大,畢生都走不出東域,哪裡會知曉其他四大地域的存在?」
畢生走不出東域,也就無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