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在他的對面是個穿著寬袖雙襟袍,頭戴方合帽的中年男人。這人一看便知道是做生意的人,渾身上下都透著銅錢味道。他聽著田碧湘的話,眼底閃過一抹鄙夷,不緊不慢的說:"還真的是沾著龍氣兒,那頭母惡龍的氣兒。你也不看看,這裡的人除了我還有誰敢買你這家鋪子。"
田碧湘死咬牙搖頭,"不行,反正五百兩就是太少了,就是不行。"
中年男人看他不是假裝,卻是真的嫌錢財少了,心想:這爛泥竟然還有些眼光。這家鋪子自然不止五百兩,哪怕再多加一倍都是值得的,只是無商不奸,他可不會將實價說出來。
"這樣吧,怎麼說曾經我們都相識一場,我再多加五十兩。"中年男人說。
"呸!"田碧湘朝旁邊吐了口唾液,"五十兩,你也好意思說是加了。八百兩,怎麼說都得八百兩,八百兩我就賣了。"
中年男人一聲冷笑,"田碧湘,你別弄錯了。現在是你求著我買,不是我求著你賣。你若再不將這鋪子賣出去,怕是連吃飯的銀子都沒有了吧。"
田碧湘臉色忽青忽白,咬牙不說話。
"我聽說你那婆娘過得可好了,巴結上人家華陽郡主,在人家郡主府里好吃好喝,留著你在這裡做些婆娘的勾當,可憐可嘆。"中年男人依舊不乏其力的打擊他。
"夠了!"田碧湘狠狠的錘了旁邊的桌子一拳,"別跟老子提起那個蛇蠍心腸的,七百五十兩,這是最低價了,不能再少了。"
"五十兩,你也好意思減了?"中年男人將他的原話丟還給他,然後說:"六百兩,最多六百兩,你若不賣,我就走了。"
"七百三十兩......"田碧湘不放棄,能多一兩是一兩。
中年男人冷笑著,轉身就準備走出去。
"誒,等等,七百兩,七百兩就行了吧。"田碧湘哪裡能放他走。
他是個男人,他家裡的那個兒子田雲晃也是個男人,兩個男人都不會做家務,更不會做飯。這些日子都是在外面飯館裡點飯吃,沒一會本來就不多的銀子就用光了。如果再不弄到銀子的話,他們說不定真的要乞討街頭了。
也許有人會問,你們不是還有家胭脂鋪嗎?怎麼會連吃飯的錢財都沒有。
偏偏田碧湘和田雲晃都是不管事的人,對胭脂鋪里的胭脂價格種類都不知道。尤其是田碧湘這人的性子在落漾街這塊地方盛傳,誰都知道他的過去,和嗜賭成命的性子,哪個女子會願意在這人的手裡買東西。
田雲晃比他爹好些,由於曾經紈絝好玩,對女子胭脂不了解卻也見過不少,可也耐不住他是個紈絝,毫無真本事,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又極為好面子,不想做那賣胭脂的男人。
"爹,算了,還是別賣了。"田雲晃掀開帘子走出來。
他這一開口,就讓中年男子心裡一陣緊張。一切就好好的,可千萬別因為這個小子壞了事。
"臭小子,你說什麼,不賣我們吃什麼,喝什麼!"田碧湘不耐煩地說。
田雲晃說:"等娘回來了,我們......"
他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田碧湘狠狠的打斷了,"娘?你那個好娘現在在郡主府里吃香的喝辣的,哪裡還有心思管我們父子兩,那種蛇蠍心腸的女人,你也別叫她娘了。"
田雲晃臉色也不好看了,抿了抿嘴唇說:"可是爹,這家鋪子怎麼說都是郡主賞賜給娘的東西,這樣賣了,等於是打了郡主的臉。"
田碧湘聞言,眼裡閃過一抹驚恐,頓時猶豫了。
中年男人哪能眼看著就要到嘴的鴨子飛了,顧不得裝模作樣,主動的開口說:"郡主既然將鋪子賞賜給了你們,那麼自然就是你們的了,去留也由你們來決定。何況郡主家大業大,哪裡會在乎一家送出去的小胭脂鋪下場如何。"
"這樣吧,我看我們也就各讓一步,六百五十兩,六百五十兩,我就將鋪子買了。"
田碧湘被他說動了,"六百八十兩,多加三十兩,六百八十兩,我就賣了。"
"好吧,好吧。"中年男人一副你的得益了樣子,從懷裡掏出銀票,對田碧湘說:"地契呢?"
田碧湘朝田雲晃伸出手,"地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