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自從某隻妖孽昏過去轉瞬恢復萌狐狸人格以後,又得知自家冰塊娘子在閉關練武,便終日和京都世家公子鬼混,不是去風君舞姐妹淘花媽媽的怡華閣喝花酒,便是聚眾豪賭,一時間帝家上下無人能管住這個小霸王。
這一日,冬末的飄雪蒞臨,風君舞出關就見帝家下人站滿了一院子,其中當屬管家臉色最具特色,只見他一路小跑過來,「少夫人,你可算出來了,快去瞧瞧少爺吧!」
「少爺?」風君舞狐疑的揚眉,帝家貌似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好似舉凡帝九君以妖君王示人的時候,帝家的下人都會自動銷聲匿跡,而以那隻傲嬌、欠修理的公狐狸示人的時候,這些下人才會出現。
「是啊,少爺自從被小世子叫走,都徹夜不歸多日了。」
一說起少爺管家簡直老淚縱橫,也不知老爺怎麼想的,好好一個機靈聰敏的少年,不嚴加管教也算了,還愣是縱容少爺歪著長,這何愁少爺不把帝家百年基業敗光?
「他現在在哪?」
「在百樂訪和小世子開賭呢。」
「前面帶路。」
「是。」
風君舞跟在管家後面,發現身邊跟了不少氣息沉穩的下人,眼光微微一掃就見這群氣質不俗的下人袖口都繡有天域花,不由淡漠問道:「你們青衣大人這些天一直跟著公狐狸?」
一個領頭的恭敬點頭,隨後冷硬的面色顯得僵硬,風君舞眸光一閃戲謔,「有事但說無妨。」
「回主母,少爺最近一直不待見青衣大人,說青衣大人吃裡扒外,聯合外人欺騙他,還……」領頭說到這欲言又止,臉色又是變了變,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那叫一個彆扭。
「繼續說!」
「少爺說青衣大人每次都騙他,總說青衣大人幫著主上讓你爬牆,連帶把孩子也爬出來了。」領頭說完頗為小心翼翼的偷偷瞄了一眼風君舞,見她面色如常便沒再說什麼,默聲跟著這位主上欽點的主母去賭坊。
來到百樂訪,管事的一見京都有名的悍妻帶著家丁來了,立刻腳底抹油跑進內堂通風報信,風君舞也不急反而是慢條斯理踱步走著。少許片刻,就聽裡面傳來鶯鶯燕燕的笑罵嬌嗔聲,還有那隻公狐狸囂張的聲音。
「喲呵!咱們京都小霸王的悍妻追來了,我的爺這賭局還繼續嗎?」
「為什麼不繼續?她風君舞算個屁!」
京都名魁扭著水蛇腰風騷入骨的倚偎在身著艷紅袍子的少年懷中,那明艷的嬌容滿是撩撥之意,現在見萌魅少年一臉怒色,言語皆是不把某位悍妻當回事,心裡算盤撥的叮噹響。
「我的爺,聽說您家那位悍妻可是一頂一的美人,你真的不在乎嗎?」
名魁佯裝一臉「你撒謊」的表情,看的某傻缺狐狸頓時覺得沒有面子,旋即猛拍桌子對一旁華服的英俊公子說道:「小世子,老是賭銀子沒勁兒,今天我們賭娘子,你敢不敢下注?」
小世子聞言眼底閃過精芒,面上卻是浮誇笑意摟著美人輕笑:「有何不可,本世子就怕到時候你捨不得,或是被……」
這位看似「心無城府」的世子聰明的沒將下面的話說完,但大意不難猜,無非是什麼就怕某人怕了家裡悍妻,到時候賭注不兌現等等,明里暗裡設計這位小霸王將賭局落實。
這帝九君一聽頓時覺得沒面子,遂揮手示意人寫好字據按了印泥落在手印,隨後自以為霸氣的衣袖一揮,朝世子挑了挑眉,「世子,該你了!」
這時,青衣看自家主上傻乎乎上了別人的圈套,不由許久沒升起的弒主衝動跑出來了!
這人真是二百五轉世,這東隆的小世子看似平庸,實則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這傻缺主上不聽他勸告,還把風君舞當籌碼,等一會兒若是他贏了便罷,輸了有他好果子吃!
哎,這傻缺主上真不值得人幫,總是把他當「殺父仇人」看待,卻不知他的忠心耿耿。
當然,完全沒有「妖君王」記憶的公狐狸,自然不清楚青衣有多忠心,他只記得青衣好幾次都把他騙進祠堂猛抽他鞭子,所以心裡赤裸裸給青衣打上「不可信」的印記,說死都不相信他!
哼!讓小爺信你下輩子吧!你們一個個都不是好人,欺負像小爺這麼善良天真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