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之前殷父要殷離嬌好好習字之後,她就被殷父勒令待在家裡不准出去。如今已是三天過去,這三天她就只能時時刻刻的面對著負責教她識字的李師。
「唉……」她看著書本上與她互不相認的陌生字體,心中萬分感概。
想當年在現代時,雖說識寫漢字也是小時候學來的。可長大後卻總有一種天生就能識字的錯覺,感覺識字那叫一個小兒科。如今讓她重新由「目不識丁」開始識寫這陌生的字體,感覺豈是一個「難」字可以形容的?
聽到嘆氣聲的李師轉頭看向她,勸說。「小姐就莫再發呆了,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你好歹是老爺的女兒,雖說官不大,卻也不是下面的百姓可以比擬的。尤其是你將要嫁到懷南府,這不識字還真不是一個小問題。」
她閉上手裡的書本。「可臨陣抱佛腳也行不通啊!我以後慢慢學便是了,用不著這般日日待在家裡。別到時候字沒識得幾個,倒是把我給悶壞了。李叔,您說是吧?」
李師搖頭。「這是老爺吩咐的,我無權做主。」
她食指抵著下唇轉了轉眼珠子,後彎眸道:「不如這樣吧!您看我爹這幾天沒了您的幫助忙的跟個什麼似的,不如您去幫我爹做事,我去找婭妍教我識字,她認識的字可不少。而且我們都是姑娘家,溝通起來也較方便。您看如何?」
李師還是搖頭。「還是等老爺回來決定的好。」
聞言,她略不滿的噘嘴。「您看看,您教了我這麼久,我愣是連寫自己的名字都困難,這不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麼?或許換了與我關係要好的婭妍,我就能學會不少呢?您呢,就好好的幫我爹。這樣對我,對我爹不都好麼?」
李師略猶豫的看了看桌子上她寫的「殷離嬌」三字,歪歪扭扭的,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出那就是她的名字。
他有些動搖之態。
「好了好了,就這樣了。」她趕緊開心的趁熱打鐵。「我先行一步,待會您就這麼對我爹說,我爹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拜拜!」在李師還未回神之際,她趕緊越過他跑了出去。
「小姐!」他想攔已是來不及,只得無奈搖頭。
跑出了殷家,她終於鬆了一口氣,懷念的呼吸著這外頭的空氣。
本來她並不想讓李師為難,畢竟她爹是個嚴厲的人。可三天了,整整三天被關在家裡看著讓她頭大的字,她實在是受不住呀!偏偏她又與李師的「代溝」寬厚非常,那大眼瞪小眼的狀況可想而知了。
她一邊朝街上走去,一邊念叨了一句。「李叔,對不住哈。」
「看看,那不識字的悍女終於敢出門了。」
就在她即將到達街邊時,與她家離個三戶距離的薛家正有薛家母女走出來。說話的正是被薛家閨女挽著的薛母。
薛家閨女掩嘴嬌滴滴的笑了笑。「娘,您還是莫笑話人家了,人家好歹還要嫁入懷南府,豈是我們得罪的起?」
薛母冷哼,故意大聲道:「就她還想嫁入懷南府?誰不知道陸二公子對她的厭惡就像是對路邊的穢物一般。陸老太爺是個愛孫如命的,又怎會讓她嫁過去惹愛孫不痛快?再說了,陸二公子即將成為懷南府的當家,陸大公子怎會為了這麼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悍女得罪陸二公子?這婚事啊!很快就得吹了。」
路過的幾個人也都停下了腳步對殷離嬌指指點點起來。
越過她們走過去的殷離嬌停下腳步對她們做了個鄙視的手勢。「我嫁不嫁的成,都是與懷南府有過關係的人,我與陸家兩位公子都講過話,喝過茶。不像你們家的閨女,怕是死皮賴臉的送上去,人家也不會識得她是哪路的庸脂俗粉。所以啊!你們就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話畢就歡樂無比的繼續前行。
薛母聽了,氣的叉腰直接開口大罵:「一個即將被退婚的丫頭,沒人要的賤蹄子,你倒是牛氣上了?」
薛家閨女臉色更是不好看,其實她長得也是不錯的,嬌嬌柔柔的,白白淨淨的。雖不是官戶出身,卻也是家底殷厚的商戶。薛家與上上下下不少官戶都有關係,也算是挺了不得的人家。所以,她自是也有些做夢的資本,與許多姑娘一般,也想入那至今未有姑娘進門的陸家。
走遠的殷離嬌未轉身,只是惡作劇般瀟灑不已的大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