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洵這次難得老實,真讓她睡榻,沒有打擾。
雖有些沒風度,可她也落的自在。
只是次日,她總覺渾身上下似乎都殘留了他的味道。尤其是下意識的舔唇時,竟舔到只有從他嘴裡才能嘗到的味。
昨晚迷迷糊糊中,似乎……
思此,她立馬跑到書房,果然見到陸洵照例在書桌前處理公務文書,人模人樣。橫豎看,都難以看出他其實就是個衣冠禽獸,色胚。
她站在他對面。「你昨晚吃我豆腐了?」
他未抬眸,只是淡道:「睡的死豬一樣,不吃白不吃。」
「……」好想揍這個色賊,賤嘴。
她噎了噎,不服。「我才沒睡的死豬一樣。」
他抬眸,看她。「那你是在故意給我吃?」
「……」
好吧!
其實她也不知為何與他在一起時,總會完全放下戒備。隱隱中,甚至似乎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還會睡的更沉。
百思不得其解。
她想了想,轉過去拉起他的胳膊聞了聞。「你身上是有能安眠的藥麼?」
他側頭看著她,未語。
未得答案,她也不較真。吃了早飯,便拿起他為她標註好中國現代簡體的書本學習識字,這是昨晚睡前,他與她說好的。
只是,想到三番四次被他吃豆腐,心中就不大舒服。
她嘗試與他商量。「以後我們別動不動就吃豆腐吃來吃去可好?」
「不吃豆腐怎麼生孩子?」
他說的純良自然,但她卻臉紅了。
「你想太遠了。」
「不遠,還有半個月我們就得成婚洞房。」他說著就抬起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望著她,眸色莫名的顯得更加黝黯。
她不由的打了個激靈,離他遠了些,張了張嘴,終是沒多言,只是不悅的繼續看書。
他抿了下唇,越看著白嫩嫩的她想起前世他們曾做過的某事,他就越覺得難以自控。
他深吸一口氣,也垂頭繼續手頭的事情。
須臾,她又試著與他交談。「你可以說說你為何會中國現代簡體嗎?」
陸洵的手頓了下,未語,似乎裝作未聽見。
她總感覺他似乎很抗拒某些事情。
「你喜歡我?你也是穿的?那你前世是誰?」
別人遇到她這茬事會如何想,她不知道。反正若是能選,她倒覺得他喜歡她要比不喜歡她要來的好,至少那樣她嫁過來之後,日子會好過些。
可他依舊裝作未聽見。
她不悅的撇了撇嘴,不說拉倒。
二人再沒說一句話。
直至午時,他出去了一趟,再回來依舊沒與她說話。
她自覺她才是該生氣的那一方,完全不知他這是在玩哪一出。
二人誰也不稀罕誰似的,埋頭各自忙乎,直到向一用托盤托著一個切成兩半的西瓜走過來,擱在陸洵的旁邊。
她愕然。
西瓜!
她最愛吃的水果,又等了一年的水果。
在南黎,雖說六月初還未到西瓜應季時節,但若要細心找,細心栽培,也能在這時吃到西瓜的。
尤其是像懷南府這種大戶人家。
她欣喜又理所應當的以為那西瓜該是一人一半的,卻不想看到托盤上只有一隻勺子。
伴著不詳的預感,她眼睜睜的看到陸洵閱著手中文書,時不時慢條斯文的為自己舀一勺飽含汁水的瓜肉送入嘴中。
一勺接著一勺。
她暗罵了句沒風度,低頭裝未見。
只是,他明明吃相甚好,卻因書房太靜,她清晰的聽到他吃西瓜發出的誘人聲。
她忍!
時不時的偷瞄中,她發現他已經搞定半個,正繼續消滅另一半。
她下意識的出聲:「懷南府可還有其他的西瓜?」
他頓了下,淡道:「沒有,這是宮裡送過來的一個。」
她忍了忍,用力吐出:「哦!」低頭繼續看書。
只是,眼見著他有繼續消滅另外半個西瓜的架勢,她忍不住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