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公,又是何人?」
一隻大手,扣在了他的脖子上。
劉闖沉喝如雷,雙目圓睜。
那殺手被劉闖扣住了脖子,只覺一陣莫名的心驚肉跳,到了嘴邊的話,竟然說不出口來。
只見他嘴巴張了張,一口氣沒接上來,被劉闖活生生的嚇死。
而對面牢室中的黑衣人,看到這一幕也大吃一驚:當年若有如此猛將,大賢良師又豈能失敗?
&底說不說。」
劉闖並沒有覺察到殺手已經死了,見這殺手不回答,頓時大怒,厲聲喝問。
黑衣人輕聲道:「小子,別問了……這廝已經被你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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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一怔,這才注意到殺手已經沒了生氣,不由得勃然大怒。好不容易抓了個活口,沒想到居然是個膽小的傢伙,竟然被他活生生嚇死。如此一來,那幕後黑手豈不又要無從查找?
這也讓劉闖惱怒不已。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被人陷害,卻連敵人是誰都不清楚。
心中怒火越來越熾,他舉起那殺手的屍體,狠狠砸在了牢門上,而後剛要上前泄憤,卻聽得牢門外傳來一陣喧譁聲,似乎有人打開了大牢。
黑衣人臉色一變,忙開口道:「小子,快回牢裡坐下。你這樣子,最容易給人藉口,到時候被人壞了性命,才是得不償失。」
劉闖聽罷,也立刻冷靜下來。
他二話不說,便退回牢房中,在牆角抱頭坐下。
幾十個獄吏手持兵器,衝進大牢。
看到眼前這一幕,也不禁大吃一驚。
牢房裡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四個殺手倒在地上,氣息全無。囚室的土牆,塌了一半,看上去觸目驚心。其中兩個獄吏,眼中閃過一抹戾色。正要開口,卻聽得有人道:「大熊,怎麼回事?」
說話的,是一個身著灰色襜褕的壯漢。
他邁步走進囚室,目光掃過眼前狼藉,最後落在了劉闖身上。
劉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壯漢眸光中的關懷和驚詫之色。
&叔!」
他脫口喚出了壯漢的名字,心裡卻是一怔。
腦海中,旋即浮現出這壯漢的來歷:此人名叫朱亥。
當然了,此朱亥並非劉闖所熟悉,那個在歷史上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的信陵君門下食客。
兩年前,劉闖和他的叔父劉勇在偶然中遇到了當時重病臥床,險些被客棧夥計趕出去的朱亥。劉勇替朱亥還了賬,還請了醫生為朱亥治病。後來朱亥便留在朐縣,在縣衙里討了個賊曹差事。
賊曹是東漢時期郡縣所屬門下五吏之一,主緝拿盜賊等事宜,類似於後世的警察局長。
這朱亥以一介外來人,在鄉土意識極其濃重的朐縣做上賊曹,能力可見一斑。根據劉闖的記憶,這朱亥武藝高強,勇力過人,甚得朐縣令黃革所重。自他出任賊曹以來,朐縣治安良好,雖不說路不拾遺,但很少有人在朐縣犯事。其最為著名的一戰,便是任賊曹後一個月,朐縣遭遇盜匪襲擊。朱亥執斧出戰,斬殺強人二十三人,令盜匪落荒而逃,不敢再犯。
看得出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和朱亥關係極為親密。
朱亥這一出面,兩個獄吏立刻低下頭。
&熊,可無恙?」
朱亥走到劉闖身邊,拉著他上下打量,目光中透出關切之色。
劉闖心中,頓升起一股暖意,「亥叔,有人想要殺我。」
不知為什麼,劉闖看到朱亥,便有一種想要親近的衝動。不過他知道,這不是他的衝動,而是這具身體所產生出來的本能。由此也可以看出,朱亥和劉闖叔侄的關係,應該很親密。
朱亥露出一抹笑容,輕聲道:「大熊休怕,亥叔在此,誰也害你不得。」
他猛然轉過身,目光從那幫獄吏臉上掃過,「我出門不過十天,朐縣大牢竟然變得如此鬆懈,刺客可以輕而易舉闖入大牢殺人,果然是好本事!爾等給我聽清楚,我侄兒蒙冤被抓,早晚會洗刷冤屈。若大熊在這裡受半點委屈,落一根毫毛,我認得爾等,可手中大斧卻不認!
給我把話傳出去,誰害我侄兒,我定滅其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