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事情做完,就告辭離去。
劉勇端著酒食,回到屋中準備讓劉闖和管亥填飽肚子,哪知道這兩個人已倒在榻上,酣然入夢。
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劉勇看著趴在褥子上睡覺的劉闖,眼中閃過一抹欣慰之色。
&爺,少爺他終於長大了!
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帶他還鄉歸宗認祖,重振老爺門楣……老爺你若在天有靈,還請保佑少有一輩子平安無事。」
喃喃自語罷,劉勇把食盤放在榻上,而後靠著房門,和衣而臥,不多時便發出均勻的鼾聲……
+++++++++++++++++++++++++++++++++++++++++++++++++++++++++++++++++++++
天,亮了!
朐縣一夜廝殺,令百姓們膽戰心驚。
清晨,秦東門大街上的血跡已經被人沖洗一遍,但地面上仍舊殘留著一灘灘殷紅的血印子,令人觸目驚心。
昨晚,究竟是誰贏了?
有膽大的人,提心弔膽走到城門口,看卻意外發現,守衛城門口的巡兵已經全部換成了麋府的家丁。雖然不太清楚是什麼狀況,可畢竟是熟悉的面容,讓人們提在嗓子眼的心,終又放下。
這朐縣,還是原來的天!
不過,巡兵怎麼都不見了?
難道說,死絕了嗎?
&州兵欺人太甚,昨天晚上,雖說有他們的功勞,可如果沒有咱自家兒郎拼死搏殺,城門早就被賊人占領。可是……我聽隔壁的小三說,昨天晚上咱朐縣巡兵全部解散,所以才會讓麋家的人過來充當。」
&散了?為什麼?」
&實,也不算是解散,是他們不幹了!」
&什麼?」
&晚,朱賊曹和劉家的大熊在這裡死戰,還救了徐州兵的一個將軍。
可是那將軍卻恩將仇報,非但不感激大熊,反而在背後偷襲,令大熊身受重傷……方才我去神農堂時,遇到了大劉。看他抓了不少藥回去,估計大熊的傷勢不輕,連朱賊曹也受了傷。」
&是吧,朱賊曹那麼厲害,居然也受了傷?」
&說大熊這孩子,人挺不錯……以前雖說膽小了些,可是關鍵時候靠得住。
對了,那徐州兵打傷了朱賊曹和大熊,麋二老爺就沒有出來討公道?還有咱們黃縣尊,至少該出來說句話才是。總不成朱賊曹和大熊就這麼白白被徐州兵打傷,那才是欺負死人嘞。」
&個屁的公道……我聽說麋二老爺和黃縣尊,非但不幫著討公道,還跑去為那個徐州人求情。
他娘的胳膊肘往外拐,虧他們還是咱朐縣人。關鍵時候,連個外來人都比不上……昨晚殺得那麼慘烈,就沒有看到麋家人出來。我聽人說,直到戰事快結束,麋家那些人才出現……」
&娘的,這算什麼事,欺負我們朐縣人嗎?」
&是……我聽人說劉使君仁德寬厚,現在看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當不得真……他們徐州兵既然這麼厲害,就讓他們自給自足去。我從今天開始,絕不賣一粒糧食給他們徐州兵。」
&徐說得好……我也不會買一匹布給徐州兵。」
酒肆中亂鬨鬨,人們七嘴八舌。
一個青年嘆了口氣,會賬後就悄然離開酒肆,沿著秦東門大街走了一段路,拐進一條小巷後,敲開了巷子裡的一個角門。
&將軍,這一大早跑去哪裡?二老爺和三將軍在中閣等候,正說要商量事情。」
青年,赫然正是陳到。
他擺了擺手,「沒事兒,我出去走走罷了。」
說罷,他讓那家臣帶路,很快來到麋府中閣。
&至,這一大早你去了何處?」
張飛坐在榻上,看陳到進來,忙招手與他招呼。
麋芳也站起身來,與陳到寒暄。陳到笑了笑,在榻上坐下,可是臉上依舊帶著幾分憂慮之色。
&至,怎麼了?」
陳到說:「外面情況,可不太妙啊。」
&麼,難道還有羽山賊餘孽?」
陳到搖了搖頭,從面前食案上端起一個陶碗,喝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