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一怔,眸色很快沉了下去,「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誰要帶她走?去哪?
不知怎麼,段子矜突然就想起方才在審訊室外那個西裝革履、氣場威嚴懾人的男人。筆硯閣 m.biyange.com
此刻她正站在審訊室的門邊,稍微探出目光就能看到那個男人正坐在門外的沙發上。
見她看過來,男人立刻站了起來,向她走來,面無表情對警察道:「看樣子是審完了,現在人可以交給我了吧?」
警察臉上掬著一捧格外親切又恭順的笑意,「李先生,您且慢,我們頭兒說一切等他回來再做決定。」
被稱作「李先生」的人依然沒有什麼表情,目光卻寒凜了不少,「剛才我要帶她走,你說人審完了才能放,現在又要等你們頭兒回來。你這是在耽誤我的時間,還是根本就不想把人給我?」
小警察一聽嚇了一跳,「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我哪敢耽誤您的時間,只不過……」
他說著,也有些為難,「我們頭兒那脾氣,您也了解,要是讓他知道我沒經過他同意就把人給您了,那我也不好交代呀!」
段子矜聞言不禁擰起了眉頭,眼中掠過深深淺淺的思考。
現在的情況,是這個姓李的人要帶她走,而小警察對他雖然很是忌憚,卻又礙於那個被稱作「頭兒」的人,不能放她走?
正在二人爭論不休時,忽然有人推開警局的大門走了進來,剪裁合度的制服外是一款經典的立領大衣,衣服上沾染著沁人皮膚的寒意,不知道是從他身上透出來的,還是因為帶了初冬時節的冷空氣。
他身形高大頎長,眉眼英俊,鼻樑又挺拔又利索,薄唇微抿,稜角分明的俊容上每一寸線條都極具張力,那股令人膽寒的張狂就在他五官輪廓的起承轉合間流露出來,壓進四周。
尤其是那鷹隼般銳利的眸子,眯著,明明冷淡得沒有情緒,卻又叫人感到一種無形的蔑視。
男人推門而入時,正聽見那位姓李的先生說他沒時間在這裡耽誤,他立馬接過話來,聲線又冷又沉,和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如出一轍。
「李處長公務繁忙,我就不送了,請吧。」
他一手抱著警帽,另一隻手懶懶做了個請的手勢。
小警察一見他,伸手敬禮道:「頭兒!」
段子矜不聲不響地打量著剛進來的男人,竟覺得他這張臉有些眼熟。
姓李的男人回頭看見男人這個動作,臉色驀地嚴肅起來,「陸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段子矜一愣,陸局長?
「什麼意思,我能有什麼意思?」男人一翹嘴角,卻不是在笑。他比那姓李的高出很多,低眸看著他時,那眼神很像是睥睨,「李處您時間寶貴,要是在我這耽誤了,上頭怪罪下來,我擔不起,您請好兒吧。」
「上頭?」李處長冷笑,「你眼裡還有上頭?」
「當然。」男人擺出好整以暇的姿態,態度卻仍是涼得毫無溫度。
李處長伸手指著段子矜,對他道:「那就把她交給我。」
男人不冷不熱地看了段子矜一眼,「這個,恕難從命。」
李處長語氣不善地喊他的名字:「陸君昊!」
陸君昊淡淡一笑,薄唇里溢出來的每個音節都極其清晰低沉,「她人在我這,案子沒辦完,誰也不能帶走。」
李處長眼裡閃過危險的暗芒,「你知不知道她是誰?」說著,他壓低了聲音,警告道,「她是上面要的人!」
陸君昊面不改色,睨著對方因為低聲說話而順勢低頭弓著脊背的樣子,漠然道:「我管她是誰要的人?李處長,她在我的地盤上犯了事,進了我的局子裡,就是我的犯人。案情了結之前,誰敢動她一下,」他彎了唇角,眼中卻泛起寒霜,「試試。」
男人的話從始至終都保持在同一個節奏和語調,不慌不忙,不緊不慢,卻讓人完全插不進話去。
段子矜扶著腰,站久了已經有些疲倦,旁邊的小警察瞥她一眼,為她搬了把椅子來,陸君昊也淡淡看了過來,冷嘲,「坐什麼坐?犯了事還有臉坐著?把椅子給我撤了!」
段子矜,「……」
這男人是不是腦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