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走後,虞宋跑去和店長說了幾句什麼,很快店門外就被掛上了「停業三天」的牌子。讀書都 www.dushudu.com
眼看著那幾輛SUV徹底消失在視線里,米藍才從隔了兩個過道的那桌起身湊了過來,方才光顧著聽她們說話,桌子上擺的冰激凌都沒吃完,化了個乾乾淨淨,她也沒工夫理會,坐到段子矜對面男人剛剛坐的地方,凳子上早已經沒了他的溫度,好像那個男人從來就沒來過一樣。
米藍抬眼看了一會兒逐漸恢復熱鬧的大街,斟酌了片刻,問:「子衿,你與江教授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來路不明的孩子」?米藍微微蹙眉,盯著段子矜凸起的小腹。
對面的女人掀了下唇角,臉色溫溫淡淡的,很是平靜,「就是你聽到的那樣。」
米藍驚愕不已,「孩子不是他的?」
碗裡已經沒有冰激凌了,段子矜卻還是叼著勺子,這是她思考時下意識會做出的小動作,她自己都注意不到。
過了許久,她才淡淡反問道:「你覺得呢?」
米藍秀氣而清麗的雙眉蹙得更緊了,答非所問道:「你愛他。」
她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段子矜沒吭聲,兀自盯著空氣里的某一點發呆。
米藍卻明白,這是她默認了她的說法,所以她繼續道:「你愛他,不可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段子矜低低地「嗯」了一聲,呼吸聲拉得有些長,驀地聽起來,恍惚間有種在嘆氣的錯覺,「白紙黑字的證據擺在他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米藍不懂,「既然你愛他……」
「就是因為我愛他。」她打斷了她。
米藍道:「可就算是為了你的孩子著想,你也不能這樣瞞著他一輩子。更何況孩子是他的,他有知情權。」
「嗯,你說的我都明白。」段子矜慢條斯理,聲音有條不紊、絲絲入扣,說著,她突然抬頭,定定地望進了米藍的眼睛裡,苦澀地笑了笑,「但是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另一個女人也懷了他的孩子,並且那個女人為了救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而他始終被蒙在鼓裡,你覺得,我該告訴他嗎?」
米藍驀地一怔。
不知是不是段子矜的看錯了,就在她說到「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幾個字時,米藍的神情陡然變得有些僵硬。
就像是被誰拉緊了一根弦,再用力就要斷開似的。
良久,她僵硬的表情才鬆弛下來,不自然地露出一個微笑,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還是不要說比較好。」
段子矜眉心動了動,卻問:「為什麼?」
「因為這種事,會讓男人愧疚一輩子。」米藍避開她過於深邃的目光,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就算是再不想要孩子的男人,當他得知自己有了孩子之後,都會被激發出骨子裡那股舐犢情深的父性。若是一個女人因為他而害死他們孩子,他真的會愧疚一輩子,一輩子對那個女人又愛又恨,想補償她,又想報復她。」
她說完這番話,段子矜心思微動,忽然冒出了些奇怪的念頭。
但是她仔細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便沒再深究,只笑著調侃道:「要不是知道你只和傅三這一個男人有過牽扯,我都要以為你曾經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了。」
米藍笑了笑,被散落的劉海擋住的眼底,是一抹濃稠到化不開的悲,「我不知道你和江教授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但就你剛剛跟我說的而言,我不建議你把這件事告訴他。一般男人都知道該對那個女人負責,更何況是江教授這麼重視責任的男人。你若是真讓他知道這件事,恐怕你和他結婚以後,那個女人會永遠橫在你們中間,變成一道疤。」
段子矜舒了口氣,用手肘推開擺在自己面前用來裝冰激凌的玻璃器皿,慢慢趴在桌子上,埋下頭,聲音傳出來時,顯得悶悶的,「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這麼想,我還以為你會說我矯情。」
「不,這哪算矯情?女人都是自私的。」米藍道,「追求完整的愛情沒有什麼錯。只是我不懂,他以為這個孩子不是他的,為什麼還要和你結婚?」
「這個問題我剛剛問過他了。」段子矜依然沒抬頭,「你不是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