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斕的光線打在舞台上,異彩流光之中,穿著性感的女孩們化為一隻只蠱惑人心的妖精,以各種銷-魂而誘-人的姿勢,游弋在燈光里。一窩蟻 www.yiwoyi.com
開場獻舞來自Day.off的幾位熱-辣舞娘,從她們一上場,台下便響起了叫好聲,經久不息,氣氛好不熱烈。
主持人舉著話筒,笑容滿面,言辭露骨。整間酒吧在夜色庇護下,變成了一座令人神往的緋色桃源。
米藍帶著段子矜穿過昏暗曲折的走廊,輕車熟路地找到後台化妝室。
二人推門而入時,裡面有許多姑娘正在描眉畫眼。
「這些都是酒吧的人?」段子矜疑惑。
米藍壓低了聲音道:「不全是,專門為斗舞而來的人,通常會自己把行頭打點好。除此之外,Day.off在斗舞日也會準備成套的化妝品和服飾租給一些臨時意起的女顧客。」
段子矜的目光在偌大的化妝室里掠過一圈,忍著心裡微微滋生的不耐,沒有說話。
她實在不喜歡這種場合,這種昏紅曖-昧的色調總讓她覺得太過靡亂。
米藍對此也算不上喜歡,只能說是習慣。最初進入酒吧打工的時候,她心裡也曾有過不小的抗拒。後來漸漸的發現,這裡只是一群寂-寞男女入夜後消遣娛樂的地方,在這裡,可以把獸性毫無保留地展示出來,其目的也是赤-裸裸的單純。
不管怎麼說,都比白天那爾虞我詐的世界,讓人容易得到安全感。
段子矜看了她一眼,「你先化妝,我幫你挑挑衣服。」
米藍找了一處無人的化妝檯,手指了指不遠處半開的門,略有些不好意思道:「衣服應該都在休息室里,麻煩你了。」
段子矜笑笑,「和把你帶出來相比,這算什麼麻煩?」她幫米藍拉開了化妝鏡前的椅子,「先說好,如果傅三怪罪下來……」
米藍忙道:「我肯定不會拖你下水!」
段子矜一掌拍在她後背上,「說什麼傻話!我的意思是,如果傅三追究起這件事,你就往我頭上推。」
米藍的眼眸睜大了些,「那怎麼行?」
段子矜面無表情,「怎麼不行?你不是打不過他嗎?讓他來跟我打,我自然有辦法收拾他。」
米藍略一思索便懂了,不禁笑出聲來:「好,我知道了!」說著,她扶上段子矜的肩膀推著她轉了個身,「你快去幫我找件衣服,要誘人點的哦!」
她尾音上挑,刻意咬重了「誘人」二字,說完話還朝回頭看她的段子矜拋了個媚眼。
段子矜一怔。她從未想過,米藍還有這樣出格的一面。
無論是初見時的婉約,亦或是最近被傅言禁錮的壓抑,她給人的感覺始終是內斂至極的。
印象中,僅有的一次激烈,便是在拍戲時,她飾演過盛氣凌人的女二號。
段子矜一直以為,那只是仰仗她的演技罷了。直到如今她才發覺,其實米藍的心比誰都堅強,是一種經得起平淡流年、不願與人計較的寬容和慈悲。
當她真正有了非追尋不可的目標時,必然不會是軟弱無能的。
比如為了站在舞台上,比如為了留下她肚子裡的孩子。
這些都可能成全她的離經叛道。
段子矜在旁人看來,雖然驕傲冷漠得不可一世,但她心裡卻有太多割捨不下的東西。這些東西到了緊要關頭,會讓她變得心軟猶豫,優柔寡斷。
而米藍,平日裡溫柔似水,最懂得妥協退讓。
她這樣的人,一旦狠心起來,區區傅言,又算什麼呢?
段子矜想,米藍和傅言的路,真的是,道阻且長。
休息室里也有零星幾人在挑選著衣服,段子矜走到衣架旁邊,餘光里卻看到不遠處沙發上的女人。
不,應該說是女孩。
她的年紀不大,十八九歲上下。臉上的妝又濃又厚,幾乎想像不出她卸了妝是什麼模樣。頭髮胡亂紮成一個歪馬尾,小巧又精緻的耳朵上扎滿了耳釘,身上雜七雜八的飾品看得人眼花繚亂。
段子矜第一眼看到她,眉心就不自覺地跳了跳。
那女孩很快察覺到了有人在打量她,大大方方地轉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