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便是教主的心悅之人。」
少年靜靜望著冰棺之內瘦削的中年男子,嗓音淡淡,余余可聽出幾分淒切,還恍惚透著幾分心死。陳善定然原以為,蒼君也是或多或少心悅他的,原來一切都不過一廂情願罷了。
&教主給陳善獨人一個時辰。」
&何。」
聽到陳善而並非啞兒二字,讓蒼君感到莫名的郁躁不堪。
明明此人依舊在他的掌控之心,近在咫尺,但他望著少年的背影卻恍似遠若天邊得觸不可及。仿佛即將失去的警告在叫囂於心,蒼君緊緊盯著少年的身影,雙目隱約透著淡淡的赤紅。
&為教主在此,陳善無法靜心救人。」
是教主而非蒼君,是陳善而非啞兒。
二人間的關係不過一霎之間便變得疏離陌生無比。
&又與本座何干?」蒼君的胸腔中始終充斥著無法消散絲毫的狂躁,嘲諷輕蔑地望著少年。
&過一個時辰而已,他便可以活過來了。」少年淡淡地回道。
但蒼君見著少年觸著冰棺的手在發顫著,似是映襯著心如刀割的痛楚。
&君,這般容不得我嗎?」
少年的嗓音微弱而又顫抖,他轉過身來,青澀出塵的面容上卻是無法掩飾的哀色痛然。
蒼君二字從少年口中一出,便連蒼君都覺得呼吸有些發窒。
&座便給你一個時辰。」蒼君似是怒於自己對少年的縱容,冷色振袖而去。
見到男人離開了密室,洛旻臉上的悲色漸漸淡去,化為一片冷意。他轉頭望向那早已身死的藍袍中年男子,無論對於陸子軒,亦或是陳善而言,只怕與蒼君都是一段惡緣。
蒼君要陸子軒活著,陳善要蒼君得償所願。
那麼,洛旻便讓陸子軒活過來。
從一開始,這便是個騙局,唯有陳善一人在此局中越陷越深而已。
而如今,另一個人也該入局了。
一入此局,便為不死不休。
一個時辰之後,蒼君再入密室之時,只見少年靜靜地佇立在冰棺側注視陸子軒。
而再定睛一看,蒼君的眼裡露出了驚異。蒼君自是一眼便能分出死人與活人的區別,而他也可清晰地辨識出那冰棺里的人活了。
蒼君快步上前,伸手試了陸子軒的鼻息,冰棺里的男子鼻息平穩,略有溫熱。
他竟是真的活了!
這世間真有人可使此等起死回生的逆天之術!
即便見慣江湖大風大浪,在此刻蒼君也不由感到震撼。他轉頭看向少年,卻只見少年的臉色竟比棺中之人還要再慘白幾分,就連那唇色也無絲毫朱色,似是病入膏肓之人。特別是那身染著少年血色的白袍,顯得少年越發孱孱病弱得似是下一秒便要生生暈厥了過去。
&可無事。
蒼君的話還是卡在了嗓子眼,並未說出口。他憶起陳善的欺騙,心頭之氣仍舊難消。
&看,我救活了。」那少年抬眼望著蒼君笑了。
那嘴角的笑容雖是淺淡帶著疏點悲色,但那語氣又似是像個孩子一般有幾分炫耀之色。
蒼君望著少年的笑一怔,心中卻似是有一陣疼痛倏地悄然划過。
他轉過頭,硬是摒棄此等痛覺,望向了冰棺中已有生氣的男子。蒼君望著冰棺中有了生息的男子,他多年夙願終了了,但此時心底並無他想像之中的激動和欣喜,反而卻又幾分茫然與空虛。
嘭得下跪聲在這靜寂無聲的密室里顯得格外沉重,蒼君轉眼便看到少年已經向他跪了下來。
&善求教主一事。」
蒼君並未說話,只是冷眼俯視著少年虛弱不堪的身影。
&善求教主放我出天蒼教。」
整個密室里死寂一片,但卻又似有瘋狂的黑暗漩渦凝聚在這裡等待著爆發吞沒一切。
蒼君的步伐沉重地一步一步走至少年跟前,恍若周身的氣流都變為致死的真空。而少年低俯的脊背無法抑制地顫抖著,似是恐懼似是驚慌又似是絕望。
&座不讓你死,你便不得死。本座不讓你走,你便不得走。」
&騙本座之罪,本座已然饒你一命,你以為你還有什麼
22.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