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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寢宮外,一顆百年的蒼天古柏隨風搖曳。
皇甫雲輕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疆婉容的閨房的,她只聽到悲慟的鐘聲響徹在整個悲涼的宮殿,象徵著這個掌管後宮最高權力十多年的女人,終於去了。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所有的權利所有的榮華富貴都化為虛無,疆婉容走的時候,身邊沒有父母叔伯,沒有今生摯愛,也沒有唯一的兒子,只能孤身一人形單影隻的踏上黃泉之路。
她從來沒有想過,疆婉容去世的那一天,她會陪在她身邊,甚至於還讓疆婉容拉她的手離開這個世界。
以前,她想過,如果疆婉容和她娘親的死有關,那麼她一定要她償命,但是現在……她決定再不去想。
「從今以後,疆婉容和我再無關係。」皇甫雲輕嘆了一口氣,拉著諸葛沐皇的手坐到了古柏下。
諸葛沐皇笑著撫摸皇甫雲輕的髮絲,指尖划過她冰涼的雪膚:「手這麼冷,臉也這麼冷,在裡面怕了麽?本來是不願意讓她拉著你走的,但是她離世的速度比我想的快。」
「我有什麼好怕的?她的死與我無關,若說是虧欠,只有她欠我,沒有我欠她。」疆婉容在父皇看不見的角落裡看著她被人欺壓,被人暗殺,從來都是冷眼旁觀。她甚至懷疑如果她小時候就那麼死了,疆婉容會不會開心?會不會預謀把她的兒子拉上皇位?
不過,或許也不會吧,畢竟皇甫雲卓的出生是皇族的醜聞,是疆婉容的萬分無奈。
諸葛沐皇看著有些彆扭的皇甫雲輕,知道她一邊是因為疆婉容的離開感到了傷心,一邊又回想到十多年的經歷。
「心裡是不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告訴你,應該傷心。一個告訴你,應該無情。」
皇甫雲輕眯著眼睛不說話,三百年歲月的古松柏有幾隻可愛的松鼠在上面嘰嘰喳喳的喧鬧著,皇甫雲輕有些頭痛,不願意去想諸葛沐皇說的話,因為他好像說中了要害,掐住了她的軟肋。
「沐皇,你知道麽,皇甫雲卓,是鬼凌伯伯的孩子。」
「鬼凌伯伯?就是你說過從小疼惜你的那個伯伯?」
皇甫雲輕點頭:「這件事情很複雜,我前不久派月滿樓去調查,他花了很多的時間精力才調查出來,為此還驚動了鬼凌伯伯。但是……這一切都是意外,鬼凌伯伯甚至不知道,當年是他要了疆婉容。」
說實話,諸葛沐皇並沒有聽懂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雖然他很聰明沒有錯,雖然他的勢力範圍很廣也沒有錯,但是月落皇族的事情,向來神秘外人能查到的信息有限。
「奧,我忘記了你並不知道事情的經過。」皇甫雲輕有些懊惱,看著諸葛沐皇有些疑惑的黑眸,嘴角上揚了起來。
「沒聽懂怎麼不問?」她還一副當他知道內情的樣子跟他分析,真是傻透了。
*
「娘子,你最近,可能要吃核桃了,我回去給你煮。」
霧草,皇甫雲輕笑著,一個巴掌拍到了諸葛沐皇身上,可是手掌剛觸碰到他的衣襟,就被一把握住。
「還動上手啦?」
「誰叫你嘲諷我沒有腦子?」皇甫雲輕蹙眉,想從諸葛沐皇手裡掙脫出來,可是他的力量太大,她一下子還真是沒有辦法掙脫來。
「聽出來了?嗯,看來還沒有一孕傻三年。」
「噗,你才傻三年。」
「嗯,我陪你傻。」諸葛沐皇失笑,看著皇甫雲輕笑出聲來,心裡才放心。
她,應該永遠是笑著的,太過悲傷的事情,不該占據她的心。
他倒是希望她的心裡永遠簡單純粹,但是……如果她真的那般無辜單純,怕是他也不會愛她愛的那麼深,那麼深。
「你眼神飄忽~剛才在發什麼呆呢?」皇甫雲輕彎下腰,親昵的將諸葛沐皇的頭枕向自己的肩。
這個女強男弱的姿勢卻讓諸葛沐皇格外的受用,伸手環住她柔弱無骨的腰肢,聞著她身上清淺的馨香,開口道:「剛才在想,既然皇甫雲卓是皇甫鬼凌的孩子,那麼,疆婉容怎麼會成為你父皇的皇后,皇甫雲卓又怎麼會成月落的二皇子。」
"你那麼厲害,自己去調查咯。「皇甫雲輕耍壞,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