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攜著我上前兩步,才輕緩親切的道:「相爺不必多禮,請起吧。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他的目光在人群里掃過,看見那抹白色身影時,他的雙眸里似乎掠過一道詭異的流光。
閡府上下又山呼萬歲後,徐正言才帶著眾人站起來,對郝湘東道:「皇上親自駕臨,微臣有失遠迎,還請皇上怒罪。」
在御花園時,郝湘東只說讓我帶著帝姬歸寧,並沒有說自己也會陪同而來,想來徐正言也是今早才得知消息的,所以才會如此惶恐。
郝湘東鬆開我的手,走上前去親切的攜著徐正言的手,道:「相爺此話嚴重了,在朝你我為郝臣,然而此時朕只是你的女婿,女婿陪著女兒歸寧,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徐正言聽郝湘東自稱自己是他的女婿,不由得向我瞥了一眼,然後又回視郝湘東道:「皇上厚愛,微臣實在惶恐。」
郝湘東擺擺手,鬆開了徐正言的手,又將我拉上前來擁進懷裡,他的目光似乎輕落在那道白色身影上,道:「相爺養了三個好女兒啊,尤以景妃芒得朕的歡心
徐正言一直便不想承認我,可是此時聽郝湘東這樣說,他只能道:「微臣養了三個女兒,尤其以這小女兒最為頑皮,竟背著我們偷偷進宮,好在沒有給皇上闖下彌天大禍,實乃皇上之幸,徐家之幸啊。」
郝湘東輕勻起唇角,似無意的道:「哦,據朕所知,相爺只有三個女兒,這五女兒與七女兒都已進宮,景妃怎麼會是最小的女兒呢?「
徐正言神色倏然一驚,自知自己失言,連忙道:「皇上看微臣歡喜得都語無倫次了,是三女兒,是三女兒。」
我的後背亦驚出一層薄汗,不知道郝湘東為什麼突然提及這事,他明明就知道我是徐府的七小姐,現在又為什麼這樣試探徐正言?
「但願是相爺太高興了。」郝湘東不動聲色的道,隨即又將目光轉向一旁欣喜的看著雲秀手中帝姬的徐夫人,嘴角含笑道:「這位便是徐夫人吧。」徐夫人聽郝湘東點她的名,才急急收回落在帝姬身上的目光,惶恐的向郝湘東福了福身道:「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郝湘東鬆開我,親自去扶起徐夫人,他神色之中難掩痛惜,道:「夫人不必多禮,雲秀,將帝姬抱給夫人看看,凌殯難產而兄,朕深感痛心,對夫人也甚是愧疚,還望夫人能看看帝姬,一慰思女之情。」
徐夫人眼中淚花閃爍,聽郝湘東言辭懇切,她又倉皇跪了下來,郝湘東連忙扶起她,只聽她道:「凌殯娘娘福薄,未能好生侍候皇上,還讓皇上為其憂心,實在是……」
郝湘東見她隱忍著淚水,嘆道:「夫人且莫傷懷,應當讓逝者安心離去。」說罷示意雲秀將帝姬抱給徐夫人。
徐夫人看著懷裡水靈靈的帝姬,淚水又涌了上來,徐正言見狀,正要輕斥她不得在郝湘東面前失了儀,卻見郝湘東的目光疏疏落落的落在他後方的一名白衣男子身上,他渾身一僵,道:「皇上請隨微臣進府。」
郝湘東沖他一笑,回握住我的手,將我帶進徐府,我安靜的跟在他身後,只在路經徐臨凰時稍稍頓了頓足,又怕郝湘東疑心,我又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在徐正言的引領下,我們進了主屋,我與郝湘東分坐在上首左右側位置,徐府里上下一干人等都魚貫涌了進來,看著這些曾經很熟悉的面孔,此時臉上都帶著驚詫,我不由得好笑。
剛才在外面他們一直低垂著頭,不敢打量我們,此時我們坐在上首,他們倒是不避忌目光了。
他們一定以為我已經死了吧,哪裡知道再見面我會是北齊的皇貴妃,高高在上,地位已不可同日而語,如果他們知道我會有今日,當初整起我來是不是就會對我客氣一點?
郝湘東的目光從屋裡的人臉上一一掃過,最終落在站在徐正言身後的徐臨凰身上,道:「想必這位便是相爺的大公子了?朕常聽朝臣提起,大公子不愛官場愛經商,倒是與其父之志相悖啊。」
徐臨凰聽郝湘東點他的名,連忙出列,向郝湘東作了一揖,道:「讓皇上見笑了,我自小志不在官場,所以沒有隨父親入朝為官,倒是幾個弟弟都有鴻鵠之志,想必將來一定能替皇上效力。」
我見大哥應對得宜,心裡頓時一松,生怕郝湘東會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