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嘭」的一聲,袁軍秀出了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整個人平平趴在地,手裡的菜刀也被震得「鐺啷啷」甩出去一大截……
鍾躍民沒心沒肺的笑著,鄭桐瞪大了眼睛,嘴巴變成了一個大「o」,驚訝的說:
「這,這麼快?」
李奎勇負手而立,笑道:
「袁軍,別踏馬裝死了,快撿起來,哥們兒還沒開始呢!」
袁軍爆喝一聲,深吸一口氣,撿起菜刀沖了過來……
「嘭」!
「鐺啷啷」!
「再來!」
「嘭」……
前後七次,結果都是一樣。
袁軍每每連李奎勇的衣角都沒摸到,就感覺眼前一花,背上一痛,整個人就騰雲駕霧般的飛了出去……
鍾躍民笑得直抽抽,鄭桐整個人都傻了。
李奎勇見袁軍趴在那不動了,還保持著一代宗師的poss,沉著臉低喝一聲:
「袁軍,再來!」
袁軍趴在地上,渾身像散了架一樣,聽到這聲「再來」,頓時覺得尾椎骨都麻了。
連忙舉手告饒:
「不打了,不打了,哥們兒服了……」
扭頭見鍾躍民在那樂,沒好氣的說:
「躍民,你踏馬笑個錘子,還不來扶我一把?」
倆人這才奔過來,嬉笑著把袁軍拉起來。
鄭桐撿起菜刀,塞進他的挎包,又幫他拍打塵土。
見袁軍一陣齜牙咧嘴,沒好氣的說:
「打又打不過,愣逞什麼能?英明神武的袁局長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傻不愣登的玩意兒?」
袁軍氣得想錘他,奈何四肢都被摔麻了,別說揍鄭桐了,能直愣愣的站著,已經是憋了一大口悍勇志氣了!
京城的爺們兒,不就活一口氣嗎?
這時,李奎勇已經擰開四瓶酒,抱在懷裡。
走上前來,不由分說,一人給塞了一瓶,自己一仰脖,「咕咚、咕咚」下去一截,笑道:
「不打不成交,袁軍,哥們兒敬你是條漢子!」
鍾躍民提著酒瓶子幸災樂禍的說:
「袁軍,哥們兒真服了,打不過還不服,足足摔了七次,才知道告饒,你這頭夠鐵的啊?」
袁軍黑著臉不說話,但氣勢不能慫。
橫了李奎勇一眼,也舉起酒瓶子,「咕咚、咕咚」,但沒喝兩口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嗆得眼淚都下來了。
「咳咳,李奎勇,你踏馬下手也太黑了!」
鍾躍民笑道:
「你就知足吧,奎勇已經手下留情了。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們十幾個人圍攻他一個人,沒人是一合之敵,說話的功夫,我們這邊就躺了一地人,最輕都是斷腿……」
袁軍正拿袖子擦眼淚呢,一聽這話頓時就怒了,叫道:
「鍾躍民,我艹你大爺!你踏馬陰我啊,這一段你怎麼沒說,合著你在一旁看戲了,小丑卻是我?」
李奎勇笑著解圍:
「好了,好了。小丑是我,哥幾個以後都是兄弟了,誰敢欺負你們,我李奎勇揍他一個生活不能自理!」
說罷,舉起酒瓶,四人碰了一下,各自悶了幾口。
這些人平日都是喝二鍋頭,哪兒咽過八十度的燒刀子啊,這幾口下去,頓時覺得從嘴到胃都著了火!
趕緊溜過去吃了幾口肉,這才壓了下去。
月色灑落在蕭瑟的地壇,幾個十四五歲的大頭娃娃,裝著大人的模樣,大塊吃肉,大口喝酒,還抽上煙了……
還是這個時代好啊!
在那時候,貓網吧打個農藥,都得被擰著耳朵押回去……
喝了一陣子酒,幾人迅速熟絡起來。
鍾躍民大著舌頭說:
「奎勇,你今兒去看熱鬧沒?」
李奎勇搖搖頭:
「我昨晚去給丈母娘家幫忙幹活,累得跟死狗一樣,這不是睡了一白天,那有精神看熱鬧去……」
一提這茬,鍾躍民立馬來了興致。
「奎勇,你媳婦長得可真水靈,怎麼拍到手的,給哥幾個介紹一下經驗唄?」
李奎勇看著月亮,悠悠嘆了口氣:
「唉,說起這事兒,我也是沒辦法。你說我這風華正茂呢,猝不及防就給定了娃娃親,有了這牽扯,以後我還上哪兒拍婆子去?」
鍾躍民牙都酸倒了,瞪眼道:
「你丫就吹吧!就你這樣還想拍婆子呢,有這麼好的娃娃親,趕緊吊死得嘞,剩下這片樹林,哥幾個早就承包了!」
李奎勇笑了笑,又問道:
「對了,你們看見什麼熱鬧了?」
袁軍可惜的說:
「你可是沒趕上,市上都炸了鍋了,圍觀的人群,那是烏央烏央的,國慶節都沒那麼熱鬧!」
熱鬧就好啊,哥們還嫌不夠熱鬧呢!
李奎勇裝出一臉懵逼,問道:
「出什麼事了?」
鍾躍民道:
「不知道什麼人一大早給市某委會門口貼了一大字報,揭發紅星軋鋼廠一把手的,那孫子好像姓李?」
鄭桐接了一句:
「是姓李,揭發他勾結大資本家外逃,還貪污腐敗……」
袁軍頓截住他,不耐煩的說:
「別扯那沒用的,直接說重點,上面說那孫子亂搞男女關係,還踏馬好幾個女人,都被人拍了照片,貼上面了!」
鍾躍民嘿嘿一樂:
「臥槽,我說等我看的時候,那照片怎麼濕了。你們看看袁軍這孫子的德行,那會兒一準兒上去舔了……」
袁軍拉下臉,怒道:
「放你奶奶的羅圈屁,那是幾個老婆子吐的口水!」
李奎勇接了一句:
「還拍了照片啊,那些女人好看不?」
鄭桐已經喝大了,推了推眼鏡,搖頭晃腦的說:
「好看,真踏馬好看。那屁股,那腿,那胸,嘖嘖……說真格的,別說袁軍看得起火,就是我都想把那照片摳下來呢,哥們兒這輩子都還沒見過脫光的女人……」
可憐的娃!
早知道你的精神食糧如此貧瘠,哥們就拍點特寫鏡頭了!
遂裝作垂涎欲滴的模樣說道:
「走走走,帶哥們兒一起開開眼去……」
鍾躍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