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那麼認真,看著我的兩隻眼睛裡所流露出來的情那麼真摯,可我主意已定,不會再去改變,也不能去改變。
我低下頭不去看程謹修的眼睛,另一隻手抬起來放在了他的大手上,然後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被他緊握住的手也抽了出來。不管他現在是什麼表情,眼裡是否會放出受傷的神色,我站起身迅速背對著程謹修,拿起放在一邊的包,然後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從起身到轉身,再到拿包離開,這動作行如流水,乾乾脆脆,然而我的心裏面卻不像行動中那般,它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抓在掌心,握緊再握緊,那擠壓的感覺讓我胸口很悶,呼吸也變得很困難。
邁出洪泉火鍋城的大門,我快步就朝著左手邊跑了幾米,回頭看去,確定程謹修沒有跟過來,我腳步這才慢下來,又走了幾步,我坐在街道邊的石凳子上做了幾次的深呼吸,以此來緩解下衝力帶來的不適感。
什麼都沒有說就離開,這對程謹修有一定的打擊,也顯得我很不懂分寸,可是如果再回到那個時間段,我的選擇依然這樣,因為有些話可以說得一清二楚,可有些話卻不能講得明明白白。
尤其是感情,兩個人前一秒可以愛得轟轟烈烈,後一秒就有可以見面分外眼紅,說不清楚也講不明白,而這時候,不讓對方有希望,不讓自己太為難,最好就是一走了之,讓無數得語言都化作沉默。再見面時,怨也好,厭也罷,只要他表現出來我都會承受下來,至少這說明他斷了念想,可如果他不怨不厭,我又該如何??
一秒,兩秒……
時間滴滴答答地走過,原本還眷戀天空的太陽已經徹底瞧不見了,它所散出的餘光也被灰黑色一點點侵蝕,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彼時,街道兩邊的路燈亮起,白色的光揮灑下來,讓陷進黑色的街道又亮了起來。
我橫臂看了一眼腕錶,起初本想著歇夠了就離開,沒想到在這裡竟然一坐就坐了那麼長時間。
站起來扽扽衣服,走到道邊就去伸胳膊去叫出租車。
嘀嘀~~~
突然響起的喇叭聲嚇了我一跳。
華融街,這裡是飯店的聚集地,各種菜館應有盡有,所以坐下來沒幾分鐘有一輛車子駛過來停下,我壓根就沒有太注意,就以為是來這邊吃飯或者是參加聚會的人,現在想想,這輛車子自打停下來好像也沒有人下過車。
我扭頭看去,待見到車子駕駛位坐著的人,疑問瞬間就從腦子裡冒出來,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一來就是那麼久。他,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會不會因此就將我推到一邊斷了男女朋友的關係?
問題一個連著一個的往外冒,我這還沒有找到答案,副駕駛邊的車門就被打開,他抬手指了指,意思應該是讓我上車。
面對翟立衡,排除與他滿含深情的目光對視,我大多時間還是很理智的,緊張並不會存在太多,可此時此刻,我卻腳下生根邁不開步子,瞅著他的時候心跳迅速加快,驚慌緊張的指數蹭蹭上漲,自己就仿佛一個做錯的孩子即將要面臨家長批評,很不安。
我因不安就杵在那一動不動,許是因為我的呆,翟立衡從車子裡探出頭,一張臉上堆著笑,溫柔調調的調侃說:「晨晨,免費車子你要是坐著不安,那你付我錢好了。」
第二十章:你若不安,那付我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