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存在太多突如其來的危險,比如壓馬路掉進了下水道、吃個飯遇上煤氣爆炸,如果再背運一點,花盆掉下來也能砸中腦袋落個植物人。
當女衛生間水晶燈往下掉落時,寧冉聲下意識拉著王臻一起往後退了一步,香檳色水晶燈在她們面前砸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嚇得兩人尖叫出聲。
只差一點,燈就不是掉在地上,而是她們的腦袋上。
秦佑生趕過來時臉都白了,不顧滿地碎片渣兒,疾步來到寧冉聲跟前,緊跟其後的江行止也拉過王臻,詢問她有沒有受傷。
王臻只是略受驚嚇,並沒傷著分毫,但是寧冉聲受了輕傷,手腕被飛濺過來的玻璃片劃了一道口子。
寧冉聲還處於驚嚇中反應不過來,直到秦佑生捂住她的手腕,她才發現自己受傷了,看著鮮紅的血液汩汩地從自己的手腕冒出來,輕微的暈血症讓她的腿立馬軟下來了。
秦佑生捂著寧冉聲的手腕,一滴滴血液順著他的指尖砸落在地上,地面是觸目驚心的斑駁,怎麼也止不住。秦佑生這次真嚇得不輕,連眼皮都在輕微的發顫,但是面上依舊沉靜地對江行止說:「你查勘一下現場,我要帶冉聲去包紮。
寧冉聲從小到大除了「大姨媽」讓她能流那麼多血,不小心割破手指都很少,她很害怕,但是因為秦佑生就在她身邊,害怕的情緒一點點消失,反而擔心秦佑生會太過擔心,小聲開口:「我也不是……很痛。」
原本的一場同事聚會,因為這個突發事件變得兵荒馬亂,江行止先是報了警,隨後詢問旋轉餐廳的工作人員。水晶燈的突然墜落看起來只是一場意外,但是也不能排斥有心人利用意外事件犯罪……身為律師的敏感江行止頭疼地揉了揉額頭,他看向地上的斑斑血跡,握著的拳頭輕輕在牆面捶了一下。
餐廳主管趕了過來,原本巧舌如簧的他在一幫律師跟前,還沒有開口已經被諸位大狀的氣勢壓倒,他是賠禮又道歉,但這些律師們哪能輕易接受。
&須要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們完全可以起訴你故意殺人未遂。」一位女律師開口說。
餐廳主管也知道現在易和誰管事,對江行止說:「江大狀,這肯定是一起意外。」
阿沈看不順眼這位主管,開口道:「這話你別對我們說,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你就跟法官說吧。」
主管賠笑,看著江行止。
江行止淡淡收回視線,已經沒有心情開口說話。
——
一路到醫院,寧冉聲都在故作鎮定假裝勇敢,但是醫生給她縫針時就不行了。
半個小時後秦佑生陪著她從急診室出來,寧冉聲一張臉慘白慘白,手腕上也已經纏上了白紗。她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看著秦佑生,眼睛濕漉漉像兩顆黑色葡萄,低垂睫毛在眼瞼這裡投下一片陰影,有著說不出的柔弱可憐。
一個小時前還朝氣蓬勃舉在餐桌上說笑的女人,現在就像一棵萎蔫的小草,耷拉著腦袋,原本扎著腦袋的馬尾也已經亂糟糟地落在肩膀上。
秦佑生也不比寧冉聲好到哪兒去,西裝襯衫已經被女朋友的手攥的全是褶皺印子,而且上面還有斑斑點點血跡。
但幸好只是手腕,如果她來不及閃躲……秦佑生真的有點後怕,他身後捏了下寧冉聲的鼻子,嗓音低低沉沉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溫柔:「居然流鼻涕了……」
&有……」寧冉聲故意吸了吸鼻子,「哧溜哧溜」作響。
秦佑生看著寧冉聲,嘴角揚起一個淡笑:「好了,我們回家。」
寧冉聲手腕上掛了彩,回去被張小馳看到,立馬逼問寧冉聲為什麼要手腕自殺。
最近八點檔播放的狗血劇太多,導致張小馳小朋友大腦思維都有點神化了,寧冉聲摸了摸張小馳的頭:「我沒事,出了個意外。」
關於在旋轉餐廳女廁所吊燈事件,寧冉聲一五一十地跟張小馳說,張小馳聽完又皺起了眉頭,柯南上身:「好好的吊燈怎麼會落下來,聲聲,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寧冉聲低下頭:「我得罪那麼多人,我哪都記得住……」
——
江行止把現場鑑定結果給秦佑生看,鐵鉤斷裂導致吊燈下墜,就在兩個小時前,因為有客人反映女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