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4月23日，國務院批轉了財政部制定的《關於國營企業利改稅試行辦法》，並決定從1983年1月1日起執行。這意味著將國營企業原來向各地政府上交的大部分利潤改為徵收所得稅，旨在通過稅收形式固定國家與企業的分配關係，確保國家財政收入。
懷仁縣這幾年建的縣直企業都劃到地方國營的範疇了，從1月1日起按25%徵收所得稅，僅種子公司就要交1250萬，全縣共需交3000多萬。雲鵬從富裕戶一下成了拮据戶，因為他的資金都占在了化肥、焦碳和廢鐵上了。雖然可以欠稅緩交，但是，今年的財政收入將大幅下降，因為企業所得稅是要上結國家財政的。而職工綜合補貼又增加了一大塊支出，使他憂心沖沖了。
雲鵬去英城開會，去了英城包子鋪，得知于波去了服裝廠，便找到了服裝廠。
于波快臨產了，聽他一個勁地訴苦，說道：「你不冤，秦玉才冤呢。她和地區政府簽合同時，寫的明明白白，政府三年不收利潤，全用於職工開資，再有贏利歸承包人所有。現在剛有一點起色，就欠稅很多了。
這時，秦玉進來了，穿著西裝西裙，颯爽得令人刮目相看，見到雲鵬說:「稀客呀！你咋有功夫上我這個小地方來呢？要給機關幹部訂做西服啊？」
雲鵬說：「還訂西服呢，補貼能發出去就燒高香了。」
「看來你是對國家利改稅政策不滿啊！這可不應該是你的處事原則啊！跨世紀後備幹部對這步棋都看不透，真讓我無法恭維你。」秦玉譏諷道。
「這步棋就是竭澤而漁，會影響地方積極性的。」雲鵬反駁說。
「我認為利改稅好！你沒有認真看文件，25%的所得稅總比利潤都被地方政府拿走強吧！我認為這是保障企業的合法權益。文件說了，剩餘利潤由企業自由支配。這樣才能使國營企業也具有集體企業的活力，和農村改革一樣，保證國家的，留足集體的，剩下都是自己的。這樣，企業才有積極性，而不是你們政府官員的積極性！」秦玉直擊要害地說。
雲鵬被秦玉犀利的語言刺醒了，認為她說得對！企業買賣好不怕交稅，怕交稅的真是他們政府官員。但是，為了面子，他仍為自己辯護道：「現在什麼都長價，我們養著十幾萬職工呢，也不是只為了我們自己。」
「是企業養活了你們好不好，那些補貼都是財政支出的，企業不交稅，財政的錢從哪來？長價有什麼不好？水漲船高，你還想總掙你那88元啊？國家有錢了，是會提高工資的。我這裡的職工最低工資100元，交了稅我們發500元也理直氣壯，這才是保護企業職工的積極性呢。所以，我寧可動老本也要交稅款，交了心裡踏實。」
「那也是暫時的，不讓集體企業多掙點錢，誰還投資了，等投資有了回報，也得徵稅，深圳暫征15%就是例證。你別把眼睛只盯在稅收上，發展才是硬道理。我還要去公司那邊看看，於廠長，你招待一下大書記吧！給他量身做一套緞倍西服，讓葉嬌親自做，那中山裝太土氣了！」秦玉邊說邊走了。
雲鵬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怨恨和關愛，便跟于波說：「她是不是背後總罵我？」
于波說：「你見過葉闖嗎？他跟你長得太象了，她找他是心裡還有你。你也到深圳、珠海走一圈，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連藍衛國穿的都比你時髦。」
葉嬌進來了，穿著西服西裙還有連體襪，那高跟鞋足有8公分，顯得比孫英敏還高。見到雲鵬一楞說：「你太象我大哥了。歡迎你到我們服裝廠來，我叫葉嬌，請問您的大名？」
雲鵲聽說大哥來了，也過來了，也穿著西服西裙，象一個銀行的女職員。她也學會了端莊，只叫了一聲大哥，便站立在了葉嬌身邊。于波給葉嬌做了介紹後說:「我要是不懷孕也得穿西服，這是廠里管理人員的標佩。這樣一套西裝，賣到歐洲得合700人民幣。」
葉嬌說：「正好雲鵲來了，讓她給你量尺吧！她是我新收的徒弟，會畫，我有啥想法，她都能畫出來。」
雲鵲給雲鵬量尺寸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