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3日是中伏第一天,也是第六集開集的前一天,十字街又沸騰了。這次沒有雞鴨鵝雛了,動物只有狗崽、豬羔了,因為禽類歇伏了,換來了瓜果飄香。
四隊的十道白,八隊的桃子、杏、李子,七隊的脆棗,十字街四個隊把旱黃瓜、賴瓜、天天、菇娘也都拿來了。
婦女們擺攤上癮了,不管賣動賣不動,就是干吆喝也樂此不疲。
一隊的冷麵一統天下了,把烤地瓜、炸丸子、苞米花都趕下了市,占了4個角,很暢銷。
紅梅來了,她帶著一周電影票房的戰績,隨趙樂來放新調來的片子了,放完後,要拿到禮堂去放。
這次調來的是兩部譯製片,一部是日本歷史片《望鄉》,一部是南斯拉夫戰鬥片《橋》。
紅梅又是來找雲鵬給她畫海報的,本來打個電話就可以的事,她親自來了,因為雲鵬升任一把手了,她覺得呼來喚去的不禮貌。
雲鵬正在酒廠和秦玉、馮泉生研究煤的問題,那爐膛是半徑70公分、高30公分的,填半膛煤就200多斤,一噸煤才燒10天,從磚廠又買了一噸來,一天4元煤錢,燒得秦玉直發慌,那可是5斤酒錢啊!
雲鵬打電話詢問了俞振德,俞振德告訴他,縣酒廠燒的是縣城東部20公里外的,一個叫油房子的地區煤礦的煤,才8元錢一噸,也是塊煤,但是石頭較多,沒列入供應煤行列,他通過關係可以買到。
雲鵬在城裡燒煤有經驗,用好煤打底,什麼煤都好燒。他們便決定明天送牛,回來就拉那的煤,拉上4車摻著遼源煤燒,20噸才160元,就按400斤一天,也夠燒100天的了,加上20斤遼源煤,一天才合1元8毛錢。
紅梅一來就夸雲鵬的迎客松受到了各方稱讚,說完了才說正題。
雲鵬說:「紅梅啊!你學得世故啦,咱們的關係還用穿靴帶帽嗎?走!上圖書室,我就給你畫,你拿回去讓楊永忱裱上就行了!」
兩個人到了圖書室,紅梅說:「七天放了10場,中小學各包兩場,其餘場次平均賣了400張票,每場40元,我掙了240元,趙樂掙了160元,民兵們就饒了個白看電影裡的裸露鏡頭,這譯製片就這個叫座。這麼下去,票價能提到城裡的1毛5,上座300人就45元,我都不知道掙了錢該幹啥了!」
「你不是跟黎想說過,要是政策允許地話,砸鍋賣鐵也開照相館嗎?」雲鵬提醒她說。
紅梅瞪大明眸說:「對呀!我以文化站名義開照相館,合情合理啊!租個門市房……」
「租啥租啊?那舞台上有燈光,大幕一拉不就是照相廳嗎?把那個閒著的放映室窟窿一堵,不就是洗相間嗎?」
紅梅撲上來了,摟著雲鵬脖子就親了一口說:「你可真是我的親哥呀!買個135相機帶固定支架的,配個廣角鏡頭全下來才600元,再買個海鷗120拍外景,才220元,你給我用布畫背景,放大機300元,相紙、膠捲、顯影液、定影液有200元也夠用一陣子的了。有1400元就夠了。」
「我借你1500元,你再創一個口號——以文養文,說不定成經驗干到縣文化局去呢!」雲鵬說。
「雲鵬,我覺得跟你在一起有沖天的活力!你繼續升,升到公社黨高官!我要動筆報道你了,寫個通迅連載,一定把你在縣裡搞紅,咱們比翼齊飛!」
「還是用共同發展穩妥些。記住我們的承諾。」雲鵬糾正道。
「黎想太有福了!」紅梅嘆息道,「我要是早認識你該多好!」
「吳敵什麼情況?」雲鵬邊畫邊問道。
「他剛去時給我來過電話,說培訓班管得很嚴,以後就沒動靜了。提他幹啥,影響情緒,我決定不當什麼團高官了,文化站才是我的用武之地,我要在一窮二白中放飛我的夢想,創出以文養文的一番天地!」
「楊永忱怎麼樣?」
「他是一個刻苦學習,以站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