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楚這話可是著實把獻畫人給嚇了一跳。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他對隋燕就是燕綏的事情並不是不清楚,對李惟楚因為那幅畫入獄的事情也有所耳聞。但當時見到這幅畫的時候,滿腦子只想著要是能把這幅畫送到肖無涯手上,說不定就能從肖無涯這裡得到些什麼好處。
畢竟肖無涯在蒼蘭縣一手遮天的事情,一些稍微同他親近些的官員都多少有些耳聞。
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居然直接就把自己的後路給堵死了。
這會兒,這畫獻也不是,不獻也不是。
「胡說八道!肖大人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那你這畫豈不是讓肖大人即將成為那種人?」李惟楚緊跟著在後邊反問了一句。
難怪皇帝會因為李惟楚覺得無比頭疼。肖無涯雙手環抱著看向兩人,見李惟楚雖然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說話卻極有條理,處處都透露著一種不緊不慢的從容。相反,對面的獻畫人卻因為有些說不過李惟楚,已經開始扯著嗓子,梗著脖子瞪大著眼睛,活像一個突然從棺材裡蹦出來的殭屍模樣。
換做是自己,恐怕也會被這個李惟楚給氣到不行。
不過,現在她自投羅網,如何處理倒還真只是自己一句話的事。
「好了,不用再爭了。」
對李惟楚的測試也已經到此為止,肖無涯現在已經確定,面前這人的的確確就是李惟楚無疑。那畫像雖然有些相似之處,但畢竟難免會存在著錯認的情況。
可十幾歲的小姑娘能這般不卑不亢見多識廣,除了李惟楚,恐怕北辰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來。
轉頭瞧見肖無涯抬手,李惟楚和獻畫人都安靜了下來。肖無涯對兩人到底說了些什麼又或者誰贏誰輸漠不關心,只低頭慢慢地將那幅畫卷了起來。
獻畫人死死地盯著肖無涯收畫的手,向前走了一步「大人,您別聽這個臭丫頭胡說八道。這畫可是精品中的精品,您要是真的就這麼放棄了……」
「畫的確是好畫,也麻煩你一片苦心幫我把這畫給搜集過來。」
肖無涯說話似乎總是這般和和氣氣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會生氣的樣子,「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我一向對字畫沒有什麼興趣,知道的東西也相當有限,甚至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這畫放在我這兒,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更何況,我家府上的丫鬟,第一眼見到這幅畫都是這樣的感覺,難免不會有人出現同她一樣的想法。這樣一來,他們豈不是會以為,我也同這畫中的蓮花一樣,故作姿態?」
「大人,您聽我……」
「好了,這畫你就拿回去,自己掛在房中好好欣賞。」肖無涯將畫裝進筒里,一把塞進獻畫人懷中,「多謝你的一番好意。」
合著肖無涯這是內涵人家故作姿態孤芳自賞呢?
李惟楚在一邊看著兩個男人之間的一場大戲,低頭偷偷地笑了一聲。抬頭間瞧見那獻畫人有氣沒地方撒的眼神還有那憋屈的表情,嘴唇動了動像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最後不甘心地捏住自己懷裡的畫筒,轉身朝肖無涯行禮「不好意思,叨擾大人了。」
「無妨。」
肖無涯揮手,朝外邊大聲喊道,「來人,送這位大人出府!」
「是。」
管家匆匆忙忙到了肖無涯書房門口,見客人喪著個臉,回頭往書房一看李惟楚的側臉。
小丫頭居然在偷笑。
發生什麼了?
管家實在有些好奇,可又不敢多問,只能奉肖無涯的命令把人給好好送出府。人已經走遠,李惟楚也恢復成之前嚴肅的表情,站直了身子迎上肖無涯的眼神。
「你叫李楚兒?」
「嗯。」李惟楚面不改色地回應道。
「管家說你是同你堂哥從瀛州過來投奔親戚的?」
「嗯,只是後來出了些意外,所以來了丞相府。」各種原因想來管家都已經同他細說,李惟楚也沒必要再重複一遍,只是匆匆一句話帶了過去。
肖無涯自顧自地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下,讓李惟楚朝自己這邊走過來些,抬眼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惟楚,「看你方才同郭先生爭執,倒不像是鄉下出來的姑娘。」
果然還是有所察覺麼?
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