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二師兄的學生里未有勝者了。」齊杼一如往常的溫和從容,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師弟錯了,杼的弟子之中還有人未曾討教。」依舊是隨意的語氣此刻還帶了一絲傲氣,好像剛剛連輸六場的並不是他齊杼而是溫路。
說著站起身坐到溫路對面。
「哦?原來是師兄要自己來嘛,師兄才學過人就算贏瞭然……」溫路假聲假氣地誇讚齊杼
齊杼道:「非也。杼的弟子中還有一人為曾試過。」
「靈犀!」
聽到齊杼喚她,荀向還未從看戲的狀態出來,愣愣的問道:「我?」
看到齊杼一如既往溫和地看著她,點了點頭,才從人堆里走出來。
第七輪溫路提出仍以白馬為題,雖然已是輸了六輪,但結局尚未可知,誰知之後溫路的弟子能不能駁回齊杼的題目呢?
賽點,齊杼卻在此時出聲喚來向靈犀,也是就化名的荀向,讓她出戰,此語一出,全座皆驚。
溫路道:「這位向姑娘,我們還是以白馬非馬為題。」
荀向問:「白馬?你是說那邊的那匹馬?」說著便指向聞道書院外的槐樹旁立著的一匹白馬,全身毛色光潔,四肢健碩,一看便是匹好馬。眾人隨著她手指的方向,一道看過去。
此時,晏然道:「馬?哪裡來的馬?我的蹄烏分明是一匹白馬並不是馬。」
荀向問道:「你是說那匹白馬不是馬?」
晏然道:「正是,白馬非馬。」
荀向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嗯,我覺得你說的話很有道理。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此話一出齊杼這一方的學生議論紛紛。
「這丫頭在搞什麼!」
「她到底在幹嘛,這不成心想讓我們輸嘛!」
「誰知道?怕不是三師公那裡的臥底。你也不看看,人家未婚夫在那裡。」說著那人便怯怯地看了一眼花言卿。花言卿聽到這邊的話,皺眉瞪著他們。
「安靜聽辯。」說話的是溫忱。
荀向聞言,抬頭衝著溫忱淺淺一笑:也不知溫忱是什麼時候來的。重新回頭時便看見溫路也收回目光重新看她。眼神里儘是輕蔑。
溫路道:「那是當然。」
荀向又是一句感慨:「不過這匹白馬還真好看呀。」說著竟起身走向院外。圍觀的眾人一是摸不准她要做什麼,木木地讓出一條道來。
晏然道:「這可是我尋來的的寶貝。」話音剛落,只聽「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溫三當家的蹄烏被荀向拍了屁股,驚嚇奔走出去,一溜煙竟下了山。荀向心道:「果然是匹好馬,跑得這麼快!」
溫路見狀,一下從地上躥起:「我的蹄烏!你!」
荀向道:「三師公莫急,蹄烏是吧,靈犀一定幫您找回來!」說著施展輕功,足尖點地,朝著馬不見的地方奔去。
不多時,只聽一陣馬蹄聲,荀向竟騎著一匹黑馬奔到聞道書院門前,一把拉住韁繩,站定。
荀向翻身下馬:「三師公,您的蹄烏我給你找回來了。」
溫路道:「荒唐,這明明是一匹又黑又瘦的老馬,你卻想騙我說這就是蹄烏」。
荀向道:「什麼又黑又瘦的老馬,這可不就是蹄烏?四蹄烏黑,名喚蹄烏,從今天起,它就是您的馬了。」
溫路道:「簡直是一派胡言,這白馬黑馬明擺著的事,難道還看不出來?」
荀向道:「還真是奇怪了,按照您的說法這個不就是『蹄烏』嗎?
溫路喝道:「胡說!」
荀向盤腿坐回原先的地方:「三師公莫急,聽我慢慢說聽。按照您的說法,這馬不等於白馬,所以白馬也不等於馬,相反,如果同樣都是白馬,那就能成立了,這沒錯吧?
溫路道:「是又怎樣?」
荀向道:「這就對啦,你看啊,那匹馬叫蹄烏,這匹馬也叫蹄烏,蹄烏等於蹄烏,這不就是『蹄烏』嘛?」
溫路道:「胡說,你胡說!」
荀向道:「蹄烏等於蹄烏,所以這就是您的馬嘍。」
溫路一時無言:「你……」
說著便急急忙忙奔出去尋他的寶貝蹄烏去了。
不一會,溫路汗涔涔地回到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