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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回家

    午後,荀向便離開海隅縣的中心,騎馬走向海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說起來海隅縣的海祭還與瀛洲為防外人入侵而在海上設起的屏障有關。瀛洲王族利用邪祟在海上設了道界,凡是有人靠近那道界便會遭遇巨大的風浪。至今,從海隅縣出海往瀛洲島的人能活著回來的少之又少,人們都說那是仙境,凡人去不得,有海妖守著那裡。

    而後又因期望能出海平安,收穫豐富,海隅縣漸漸便有了海祭的傳統,在每隔幾年的初夏——一個能夠清晰看見遠方綠茵濃濃的一點的季節。

    海崖邊有一間客棧,荀向縱馬而來,翻身下馬,扔了馬韁繩快步沖了進去。

    小夥計正要招呼人,剛走到門口,見荀向一頭沖了進來,躲避不及,被她撞得連連後退了幾步。

    荀向瞅了他一眼,抬手說了句「抱歉」,之後走到櫃檯前,伸手入懷,拿出一個特別的銀手環,對著正扒拉算盤的掌柜說:「賀檀,把我的船拿出來。」

    賀檀猛地抬起頭,看見女子和她手裡的銀手環,大喜,「殿……」他話未出口,當即放下算盤,快步走出櫃檯,說:「您跟我來。」

    荀向跟著賀檀從邊門入了後院,又從後邊的庫房裡拖出一條船來。荀向一看那船,甚是滿意:「我二十日後便回來,這些日子你幫我養一下我的馬。」

    賀檀點頭。荀向又道:「你準備好了嗎?若是好了,我們馬上出發。」

    賀檀點頭:「早等著殿下來了。」


    不一會,船載著荀珦和賀檀駛向瀛洲島,快到設界的海域,從那頭也駛來一條船。船上立著一女子,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一雙清眸含情脈脈,「你們有什麼話儘量快一些。」荀向輕咳了一聲便從賀檀的船上飛身入了女子所在的船艙,「你們知道的,即便我在,也只能將風暴推遲五六分鐘。」

    荀向進了船艙立刻塞住了自己的耳朵,靜候著五六分鐘的光景。海上的陽光照不進船艙里,但海鷗的鳴叫聲應該是可以清晰可見的。荀向閉著眼,幻想海鷗從自己的頭頂飛過,背後是蔚藍的天空,身下是湛藍的大海。

    五分鐘很快就差不多了,荀向出了船艙對那女子道:「我們該走了。」轉頭又對賀檀說到:「你店裡近窗臨海的那個位子上的人不簡單,你回去後當心些那個人有什麼動作。」

    賀檀又是微微點頭,抬頭與女子的視線相撞,看了眼便離開了。

    「我們也該走了。」荀嚮往前走去,準備去駕船,那女子快步趕上:「殿下,我來吧。」

    「你去看會你那情郎吧。你們一年不過見上那麼兩回。」女子的臉一紅:「謝殿下。」荀向偶一回頭,陳靈那小姑娘還望著那小得只剩一個點的船隻,荀向便放慢了船速。「牛郎織女的見面恐怕也是這種場景了。」

    那女子其實也不算小了,確已到了適婚的年齡,是瀛洲島上一戶漁家的女兒,只因五年前出海捕魚時恰看見了同樣出海的賀檀,兩人就這麼一眼,便生出了隔海相望的這五年歲月。每年,只荀珦回瀛洲島的這麼幾趟一來一回,緣著皇家血脈使得那片設了界的海域能平靜片刻時間,兩人得以拉著對方的手坐一會。「這天地間還有著這樣的情。」荀向心想。

    上了瀛洲島,荀向與陳靈告別。瀛洲島的路彎彎曲曲,放眼望去只見一個小村莊挨著另一個小村莊,海邊零星散落著幾間茅草屋和幾條小漁船。

    落日的餘暉里,荀向優哉游哉地騎馬走著,從質樸的海邊村莊回到了繁華的燕城,。這裡位於瀛洲島的高地,坐落著瀛洲王宮以及王族和達官貴人們的府邸。從最高的瞭望台可以看見瀛洲島的東南海岸,但望不到其他方向,這麼看來瀛洲島也是挺大的。

    荀向回到宮裡的時候晚宴恰要開始。她趕忙回了趟東院的寢宮換了套紅羅綢緞,來到東院主殿拜見早已坐在正北的祖父祖母。「孫兒給祖父請安!給祖母請安!」

    「快……」瀛洲王話未出口便被身旁的王后打斷,「我的乖孫兒總算是回來了!來來來,到皇奶奶跟前來!讓奶奶仔細瞧瞧。」荀向歡蹦著上了台依偎在祖母懷裡。瀛洲王后瞧著自家的小丫頭比之前看見時更壯實了,皮膚也黑了些,不由得想起小時候那白白胖胖的在小花園裡叫著「爺爺奶奶」的可愛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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