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莊書晴起疑,兩人收拾妥當就出去了,手裡拿著公子穿了幾天的衣裳,向左偷偷聞了聞,確實是有股味了,這身衣裳公子到底穿了幾天?大總管就不管管嗎?
就因為掌柜的送了一身衣服當謝禮,那幾大柜子幾大箱子衣裳就都不能穿了?
虧得京都那位每年將近半的天蠶絲布都送來給了公子,庫房還收著好幾匹,不然以公子挑剔又膽大包天的秉性,怕是會直接到那位的庫房去找。
不過公子若真如此,那位反而會更高興吧,敢在他面前還理直氣壯任性的,天底下也就公子了。
向左美滋滋的想著,心裡很有種與有榮蔫的感覺,絲毫沒有被公子賣了還得給公子賣命的不甘,因為公子越來越懶得動,府里的人都快要閒出病了,能有活給他做就不錯了。
白瞻直接走到莊書晴面前擋住她的視線,莊書晴想裝作沒看到他也不行了。
無奈抬起頭來問,「白公子可還滿意?」
「合身。」想了想又加了句,「三天做一身夠不夠?」
「不夠,至少需得七天,這花樣不易繡,價錢也比平常的要貴。」莊書晴隱諱的提醒他該給錢了。
白瞻差什麼也不差錢,爽快的掏出一張銀票就遞了過去。
莊書晴接過來瞧了瞧,儘量保持鎮定的又推了回去,「抱歉,鋪子小,找不開千兩銀票。」
實則心裡已經抓了狂,她是沒打算白送,可也只打算收他二十兩,自己吃點虧,多給秀兒姐一點就行了,畢竟是救命恩人,但是人家一出手就是一千兩,這是明晃晃的在對她說:來宰我,快來宰我,她也會抵制不住**的好嗎?
白瞻一想,也是,她一天也只能賺一百五十兩,一件就給一千兩確實多了,收起千兩銀票,從一撂銀票里找了張百兩的遞過去。
土豪,莊書晴瞟了一眼,這次倒是利落的接了下來,「三件的工錢我一起收了。」
三件才一百兩?怪不得收入這麼低,白瞻覺得,他該讓有些人來出出血了。
有了要做的事,白瞻沒多做停留,看了向左一眼離開了。
向左會意,等人都出門一會了才一臉剛想起來的表情,懊惱的道:「白公子的衣裳還在我這裡,掌柜的,我這追出去。」
莊書晴也沒多想,揮了揮手示意他快去。
白瞻就在集市口子等他。
「公子有何吩咐。」
「那些人來鋪子裡,你把價錢往上抬高些。」
向左自然不會去問那些人是哪些人,要挨宰的只能是大把把柄抓在公子手裡,隨時等著公子收拾的人,想想這會元府的人也可憐,有這麼個祖宗在會元住著,在女人肚皮上逍遙都不能盡心,時時得多留個心眼,免得又著了公子的道。
只是,「公子,鋪子裡的東西掌柜的都定了個範圍內的價格,要是超出太多怕是不好交待。」
「那是你要考慮的事。」白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做一天的買賣連我一隻袖子都買不起,丟人。」
「!!!」這事是這麼衡量的嗎?公子知不知道一般的鋪子一天能賺多少?掌柜的這鋪子在這東邊集市已經算是獨一份了!
向左用力吞了口口水,知道和公子講理沒用,公子認為的理才是理兒,其他說的再多都只能證明自己沒用,凡是府里人都有這個認知,只能咬著後槽牙應下來。
白瞻這才滿意了,手撐著車轅坐上去,想了想又跳下來,「她托人在買馬車,你把這馬車給她。」
向左吸取教訓,沒再去問掌柜的認出這車怎麼辦,他要是問了,公子能回他的只有那句,「那是你要考慮的事。」
白瞻背著手走了,向左把拿做藉口的衣裳給了暗處保護公子的另一撥人。
這是京都那位派來的,和他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閒了就私底下切磋幾把,公子吩咐了什麼事合作一把也是常有的事。
不管那位對其他兒子是什麼態度,對自家公子那真是和普通父親沒有兩樣,生怕他有一點點過得不好。
他們私底下討論過,都覺得那位在這點上也就是普通人,越是不聽話的兒子越是上心,就是罵兩句那都是因為疼愛,誰讓公子不但是長得最像那位的,也是真沒把他那位子當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