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母親,劉春賢才想起來要給母親去報訊,剛要說話,就看到母親扶著丫鬟的手健步如飛的過來,臉上滿是喜意,「快給我抱抱我大孫子。」
青陽子突然插嘴,「不是大孫子,是孫女。」
喜意在臉上嘎然而止,劉夫人尖著嗓子喊,「不是大孫子嗎?」
「不是。」
劉夫人又氣又惱的看著那一團肉,連過去看一眼的興致都沒了,對慢她一步的親家夫人哼聲道:「我還以為她真能給我劉家生個孫子,居然生了個賠錢貨!」
親家姓楊,家世比起劉家來自是不如,為了女兒能過得安穩,平日裡她也很自覺的將自己放在低處,可聽著這話,她就是個泥菩薩也有了火氣,「女兒就是賠錢貨,豈不是你也是?」
「她怎能和我比!」
「她……」
「是孫子,不是孫女。」劉春賢輕輕摸了摸兒子的臉,示意穩婆將孩子抱進去。
「等等,給我看看到底是孫子還是孫女。」劉夫人說著就要上前來掀襁褓。
劉春賢橫移一步攔住,「進去。」
「賢兒!」劉夫人訝異的看著向來聽話的長子,「怎不給娘看看,莫不真是女娃兒不成。」
「便是女娃兒也是我女兒,娘不喜歡,我這個做爹的來疼來寵,娘莫非連這個都要管著不成。」
「你……你被什麼迷了眼了你,這麼和娘說話。」
一直沒有出現的劉老爺此時出現了,他向來不喜行事毫無章法,年紀越大越顯得粗俗的夫人,此時也只問兒子,「弄璋還是弄瓦?」
看到父親。劉春賢突然眼圈有點發熱,只是他不知是為自己,為才出生的兒子。還是為拼死給他生下兒子的妻子。
「父親,是弄璋之喜。」
「那你剛才又說……」
劉老爺看了夫人一眼。劉夫人生生將後面的話咽了下去。
「親家母受驚了,改日我去府上賠罪。」
楊夫人搖頭,只是抹淚,女兒平日只說自己過得好,夫君待她也好,今天這半日就足夠她看出來女婿待她的好是真,可有個這樣的婆婆,平日裡又怎麼能過得好。
要不是得了消息在家裡實在坐不住趕了過來。她還不知道劉夫人竟然這般跋扈。
她可憐的女兒!
劉老爺心裡惱怒老妻越活越活回去了,面上卻不顯,掃了在場之人一眼,最後落在青陽子身上,「裡面的是莊大夫?」
青陽子半點不覺得自己之前玩弄了別人一把有什麼不對,聽得人問就點頭,還加了一句,「我家公子沒來。」
被揭穿心思的劉老爺輕咳一聲,正要說幾句挽回顏面,就看到產房的門從里拉開。連嘴唇都失了血色的柳知瓊露出臉來,「師傅說有話你們旁邊去說。」
「……」這可真是,一個比一個不客氣。劉老爺面色僵了僵,到底也沒有說出什麼來。
青陽子忙叫住要縮回頭去的柳知瓊,「莊小姐有沒有說血什麼時候要用?」
「暫時不需要。」莊書晴的話從里傳出來,「先不要抽出來。」
柳知瓊走回去,師傅已經在縫合了,飛針走線的動作猶如她們平日裡熟練的做女紅。
可不同的。
師傅在縫的不是衣裳,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的肚皮。
這麼想著,已經吐過一場的柳知瓊又有點想吐了。
徐佳瑩卻要好一點,只是想吐。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吐出來過。
「看仔細,縫合有許多種針法。這是其中一種,打結要這樣打。」縫好最後一針打好結。莊書晴側頭讓人擦了都快滴到眼睛裡的汗,這天氣坐著不動都覺得熱,她這會只覺得身上的衣裳都重了不少。
「剖腹取子最危險的不是取孩子之前,而是取孩子之後,她之前熬了那麼久,宮縮已經乏力,再加上孕時肚子過度膨脹,使子宮纖維過度伸長,產後也不能很好收復,我們現在要提防的就是因為子宮收縮不力引發的大出血,不用我說你們也當知道大出血對產婦有多致命。」
幾人同時點頭。
徐佳瑩問,「可以預防嗎?」
「不絕對,可有些手段卻是能儘量去杜絕,穩婆,你經驗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