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府祠堂。
玉衛國高坐在主位,墨楚斂位其下,餘下的便是孫氏、溫氏、姜氏、玉婉音等人。包括一些玉府德高望重的長老。如此大張旗鼓,倒像是什麼三司會審重犯一般,思及此玉璇璣不由暗自冷笑。
「我玉府怎會出了你這麼一個惡毒的女兒?」玉衛國氣得險些一口背過去,隱隱間氣得老臉都在打顫,他從未想過他這個女兒竟是如此的狂放,竟然面不改色的當眾殺人,而且毫無悔改的意思。
跟她的善良娘親比起來,她簡直不及萬分之一。
他望著她的眼神萬般陰翳,若是不知曉的人,還以為那個被殺的小廝才是他的兒子呢!
「試問爹爹,若今日你們推門進來看到的是璇璣,是否會如剛剛對二姐那般的寬容、疼惜?」她站得筆挺如松柏不折,眼神凌厲,一字一句,字字珠璣。
她的話讓當場的人紛紛陷入了沉默,墨楚斂一斂視線,黯淡不明。玉衛國愣了一瞬,手不自覺的緊緊握在一起。
「若換做是我,恐怕我早已是眾人口中的殘花敗柳,爹爹的劍下亡魂。」她掃視了眾人一眼,尾音驟然一落,寒光凜凜。頓了一頓,她不緊不慢的擦掉了臉上已經凝固的污血:「自娘親仙逝,我在玉府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就連玉府的奴才都敢騎到我的頭上來撒野,西隋人人都道我玉璇璣是個廢物,當我縮在陰冷的牆角,自舔傷口的時候,身為父親的你在哪裡?」
她嗤笑言落,似嘲似諷,震撼人心。她說的話沒有半個字是編的,原主那股源自內心深處最痛的傷口一直久治不愈的印在心口,所以她感受的到,不知不覺,眼淚竟不由自主的滑了下來。這不是她的眼淚,是原主的……
面對她的控訴,玉衛國隻字不言,面上掠過了一抹愧疚,的確這些年他雖未關心過她,但西隋人人皆言她是廢物三小姐時,他便見都不見到她,更談遑去關心她?
這是他第一次見她落下眼淚,此時墨楚斂說不清楚心中是什麼滋味,在他眼中她一直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瘋女人,可此時此刻她竟單薄的仿似一碰就會碎一般。
眼見玉璇璣就要慢慢的扭轉形勢,孫氏心中怎會罷休?柔兒所受的苦,她要玉璇璣這賤人一點不差的還回來。
「老爺,如今柔兒受了驚嚇還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大夫說就算醒了,也有可能因此事鬱結於心,妾身只求老爺一定要嚴懲兇手,還柔兒一個公道。」孫氏哭得淒悽慘慘的跪到了堂中,不斷的磕頭,直到腦門就出血了,還一直在磕。
此舉便是在逼玉衛國懲罰玉璇璣。
然而此時此刻怎能少了推波助瀾的人呢?
溫氏盈盈款步的走到堂中,跪了下來:「老爺,二丫頭心善,還請老爺不要偏心啊!」話落,深深一拜。
玉婉柔心善?這簡直是她聽過最大的笑話,為此玉璇璣冷眼看著這一切,顯然孫氏不甘心,而她的爪牙倒是條忠心的狗。
「三姐,你就跟爹爹認過錯吧!二姐定然不會怪罪於你的。」玉婉音心焦的望著玉璇璣,一臉的憂然的勸道。
「無錯,如何認?」玉璇璣漫不經心的望向玉婉音那一臉的虛情假意,心中頓覺噁心,玉婉音看似在幫她,實則卻是在「誤導」所有的人定她的罪。若她真認了,那這罪名便洗不脫。
玉婉音愣了一下,臉色尷尬一僵,實則心中卻滿腹惡毒的笑意,三姐啊三姐,妹妹就看你今日如何「逃出生天」。
「讓我進去。」方才話落此刻祠堂外傳來了如意心急如焚的聲音,玉璇璣心中不由一沉,如意被擋在外面卻不得進來,便是未請到祖父,如此看來還真是天要亡她啊!
聞聲,玉婉音嘴角的弧度越發加深,本來這次是要讓玉璇璣落一個殘花敗柳之軀,從而去報復孫氏母女,不過最後卻變成了玉婉柔那個蠢貨,但是也不妨礙,頂多計劃迂迴一下。
玉璇璣既然反將一軍,她便料到玉璇璣一定會讓如意去請老國公,所以她著人在半路截了胡,待如意再去國公府時,便就是撲了空。如此一來,少了外援,玉璇璣便困境難緩,九死一生…………
「簡直不知悔改。」玉府的一位年長的長老怒色異常的剁了剁手中的拐杖,毫不留情呵斥道。
「來人,家法伺候。」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