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一攤,耿聿道:「說半夜就死了,脖上有掐指,身上劍傷。且這劍鋒利小巧薄窄之類的,我當時就辯解跟我無關,我喝醉的人省不醒身上也沒劍,更沒必要殺她。」
沒錯,若是劍傷致命的話,就得搜出兇器才對。耿聿身上那柄劍早讓雪芽撿著。問題是……
「仵作有沒有說是先掐死的還是掐暈再用劍捅死的?」
耿聿驚訝的望她一眼,繃緊下齶,赧然:「我,我當時都快氣瘋了,蔡知縣竟然要拿我回衙門,沒聽清仵作後來說什麼了?」
也對。耿聿尋一回歡就遇到這倒霉事,鬧心不說還遭人定為頭號嫌犯,擱誰身上都要失去理智。哪裡還去管莫名其妙出現在他床上的裸屍?
後面的事,他不用說,雪芽可以推測出來。小桂寶身有上劍傷,傷口與玲瓏春水劍相吻合,但是恰恰耿聿的貼身寶劍早已讓雪芽順走,只要請出她作證,自然就洗脫他的嫌疑。
袁雪芽懶洋洋的趴在桌上手指頭劃拉著。
「哎,寫什麼?」耿聿湊頭一看,空蕩蕩光滑的石桌面什麼都沒顯示出來。
「在算,你另出的五百銀夠不夠我費腦子的?」
「喂,你別想坐地起價。」耿聿嚴正警告。
雪芽只是瞟他一眼,繼續劃拉,末後搖頭:「姓耿的,你方才說的沒錯,是個圈套。專門針對你的圈套。看來是有備而來呀。」
「我知道。」耿聿嚴肅正經的板起臉,琢磨道:「為了對付我,也蠻煞費苦心的。卻不知百密一疏,劍根本不在我身上。哈哈哈……」
「別高興的過頭。設局的的肯定就是殺害小桂寶的兇手,顯而是有預謀的。」雪芽冷靜分析問:「知道你上百花樓的人多嗎?」
「多吧。」耿聿當夜可是大搖大擺在街上穿行而入。
「那可以說殺小桂寶這個頭牌紅倌是在嫁禍給你?可是,兇手難道不曉得以你的勢力就算真殺人了,也會沒事嗎?何苦設這個套呢?」
耿聿滿不在乎:「別的套,本少爺才不輕易鑽呢。」
「切,你是說你精的跟猴似的吧?」雪芽取笑他。
「什麼?不行呀?少爺我就屬猴的。精明是本色。」耿聿大言不慚。
雪芽撫額:真敢往臉上貼金呀!
閒話分析時間到,四喜回來了!
喜滋滋的當著耿聿的面就匯報說:「一千兩讓送府里了,五百銀先存在百草堂,遇到大少爺了問我哪來的錢,因為當時耿小姐也在,我就說是耿府花姨太有事請小姐幫忙,賞的。」
「大表哥沒追問幫什麼忙賞這麼多嗎?」雪芽笑嘻嘻拍拍四喜,讚賞問。
四喜開心笑:「大少爺倒想多問幾句,不過耿小姐怕小姐你久等一直催我趕回來。」
雪芽點頭,沖耿聿挑眉:「哎,你家妹妹關鍵時刻不掉鏈子,真不愧是大家小姐呀。」
「喲,嘴裡吐像牙了呀?曉得誇我們耿府的人?」耿聿刻薄損她。
「到底是勾心鬥角,吃醋爭風為爬一個男人床的世家宅斗調教出來的小姐呀?我等自嘆不如,甘居下風。怎樣?這頓自貶你滿意不?「
耿聿拍桌而怒:「你胡說什麼?」
「吐象牙呀。你沒撿兩根?」雪芽自嘲笑。哼,敢罵她?好呀,索性跟你賭大點。
「咔咔」拳頭骨節脆響聲。耿聿眼中火苗騰騰燃燒,周身無形籠一股怒氣。
「袁雪芽,我警告你,你罵我損我可以,別累及我的家人。尤其是小宜。」他炸毛了。
看來戳到他的軟肋了?不過,還真出乎雪芽的意料,這色胚竟然還如此疼妹妹?難道是妹控?不該呀。就他那對著美女垂涎三尺的德行,不像是個能尊重保護弱小女性的紈絝嘛?
「好吧,我道歉,我不該自行想像貴府內宅,不該遷怒於令妹。我會注意的,下次專注的損你就好了。」
態度倒是誠懇,就是語氣聽著彆扭。耿聿的毛好歹順了一點點,仍是臭著個臉瞪著她。
袁雪芽迴避他的目光,歪身望望天色,拍拍衣服道:「好了,錢到帳了,下面該我發揮巨大的作用了。」
也是,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耿聿按下火氣,打個響指沖看守著他的一個捕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