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尼茲赫格爾的怒吼聲置若罔聞,漢考克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既然你這麼不開心,那么正好,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不過你會不會喜歡我就不清楚了。」
粗獷的臉上露出兇惡的笑容,漢考克用一種奇特的語氣問到。
「你嘗過人類的肉是什麼味道嗎?老實說我很好奇,這到底會是什麼味道呢?」
尼茲赫格爾沒有回答,也許因為這個問題太過無厘頭,尼茲赫格爾不想回答,也有可能只是單純的沒心情搭理漢考克。
漢考克對此倒也不在意,雖然問出問題的確實是他,但尼茲赫格爾回答與否實際上並不重要,因為無論如何他接下來的行動都不會有變化,這個問題比起疑問更像是一種過渡。
「不管你吃嘗過沒有,接下來的這個會讓你畢生難忘,因為這會是你吃到過的最特殊的東西。」
尼茲赫格爾很快就會知道,漢考克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因為尼茲赫格爾咬住的是漢考克右邊身體從肩膀到肋骨的位置,於是漢考克的右手便完全進到了尼茲赫格爾嘴裡。
漢考克身體裡剩下的魔力開始朝著右手瘋狂運轉,早已經失去了知覺的右手無法掌控這些魔力,於是本就一團糟的魔力變得更加混亂不堪。火上澆油的後果誰都明白,很快,手臂這一形態對魔力的束縛和疏導能力就迎來了臨界。
無論是魔紋還是武技,其力量的源頭依舊是魔力,要是將魔法和武技以等式對調,那麼漢考克大概就是在大魔法師艾邦的位置。就算不對調,除了在魔力使用方面的才能外,單就魔力的總量來說,也已經和艾邦相差不遠,至少都是愛姬斯的那個層次。
即使被消耗了半數以上,漢考克體內的魔力依舊是有著非常龐大的量,而這當這大量的魔力一口氣爆發出來時,那可怕的破壞力並不會比真正的魔法差多少。
當尼茲赫格爾察覺到漢考克的意圖時已經晚了,失去了肉體束縛的魔力已經再到達了極限,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血肉被魔力灼燒時產生的疼痛,事到如今一切都為時過晚,尼茲赫格爾就連將漢考克的手臂吐出來的時間都沒有,爆炸就發生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也沒有震撼人心的視覺效果,只是如同什麼人在用力敲鼓一般短暫而且急促的聲音。但這並不是說這次爆炸威力小,正相反,因為爆炸的位置正好是尼茲赫格爾最脆弱的口腔,效果反而出色得連漢考克都吃了一驚。
尼茲赫格爾的頭骨被炸碎,但是堅固的皮和肉卻讓支離破碎的頭顱依舊保持著相對完好的形狀,眼球被從眼眶中擠出,鮮血止不住地從合不攏的赤縫中噴灑而出,但就算是這樣,尼茲赫格爾也沒有死去,他痛苦的掙扎著,卻只能發出微弱的嘶鳴,那自傲的吼聲再也不胡聰他口中傳出。
即使成了這副悽慘的模樣也沒有立刻死去,不得不說龍族確實非常強,這不光是在力量的方面,也是生命力的方面。
因為有了尼茲赫格爾堅固的皮肉作隔離,爆炸的傷害並沒有完全波及到漢考克,他從尼茲赫格爾嘴裡拔出肩膀,鑲進肉里的巨大龍牙被一同拔下。
失去了支撐,失血過多以及足以讓身體主動遮斷痛覺的劇痛使得漢考克站立不穩,但儘管這樣他也沒有倒下,至少在完成最後的工作前,他還不能倒下。用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模糊不清的雙眼看向倒在地上後就如同垂死掙扎的魚一樣亂動的尼茲赫格爾,就連漢考克也很難想像這頭高傲的巨龍竟然會變成這幅樣子。
「……起來,站起來。你是傳說中高貴偉大的龍族吧?那就給我站起來,直到最後一刻都把軟弱的樣子暴露在敵人眼前。」
但是,受到死亡威脅的尼茲赫格爾早已經聽不進這些話了,漢考克的聲音頂多只能讓這頭被死亡的恐懼折磨得快要發瘋的巨龍想起自己身邊還有其他人類的存在。
這就是自己的敵人嗎?漢考克問自己。
讓人挺起胸膛的是脊椎,但讓脊椎不管在什麼樣的逆境中都能挺直的是……信念。
龍族沒有這樣的信念,至少尼茲赫格爾沒有這樣的信念。
身邊的人類,對於尼茲赫格爾來說就像是溺水之人眼前飄過的稻草,即使理智知道稻草無法救自己的命,求生的本能也會驅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