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森心下一顫,不是因為警衛的可怕模樣,而是因為她口中所說的話。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不是這個占據了警衛身體的某種東西的對手,這裡也不是恐山,沒有人能夠幫助自己,要是對方真打算殺死所有人,他根本毫無阻止的辦法。
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不能夠有任何失誤。
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吐出來的同時,喬納森將緊繃的身體放鬆,抬起手指了指腦袋。
「你的頭,歪了哦。」
至於警衛口中所謂的『姐姐大人』到底指誰,喬納森不清楚但也能猜個大概,畢竟他的社交圈子也就只限於恐山的住人。
警衛一開始似乎還沒有感覺,但緊接著就反應過來了,她用手托著兩邊的臉頰,用力一扭,便將顛倒過來的腦袋扭正了。
「難怪視線有些奇怪。」
將腦袋掰正之後,警衛還在嘗試著用雙手微調腦袋的角度,不過不管怎麼調整,一旦她放開手都會變回之前的樣子,這樣往復幾次之後她也就懶得管了。
「人類的身體也太脆弱了,只是稍微活動下都承受不了。」
——因為脊椎斷了啊。不知道為什麼,喬納森覺得警衛的話似乎在哪聽到過,有種很嚴重的既視感。
「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喬納森在想辦法拖延時間,無法期待援軍,就只能期待警衛會在這期間暴露一些有用的信息,雖然可能性很小,但總比真面戰鬥來得更切實際。
然而警衛根本就沒有要搭理喬納森的意思,她用一種怪異的姿勢面朝前卻不斷向後走,當走到牆邊後更是一腳踏在了牆上,緊接著就這樣一步一步走上牆壁,就這麼吊著腦袋走到了天花板上。
「這下終於看起來正常了。」
從警衛的視角來看確實是這樣,既然腦門朝下,那麼只要再把身體也倒轉過來看上去就正常了,但她不知道的是以她的動作來說腦袋的臉因該是會變成面朝牆壁的狀態才對,之所以正臉還朝向喬納森,是因為原本斷了脊椎的頭部被她走上牆的動作所搖晃,變成了前後扭轉一百八十度的狀況,也就是說前後也顛倒了。
喬納森眼角跳了跳,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沒點明這個問題,要是眼前這東西再做出點什麼騷操作,他真的會忍不住吐出來的。
「剛才你說了什麼嗎?不過也無所謂了。」
終於找到滿意姿勢的警衛這麼問了一句,光是語氣就能聽出漫不經心的感覺,並不是沒聽清喬納森說了什麼,而是根本就不在乎。
「總之,要是真的就這麼殺死你們,姐姐大人恐怕會發火的吧……。」
這麼說著的警衛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差點將快要失去連接的腦袋給抖下來。
「所以我決定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聽到這話,喬納森在驚訝的同時也鬆了口氣,原本還打算想辦法尋找突破口,沒想到對方卻主動準備好了。
「這座城裡大概有一半人會是你們的敵人,你們需要做的是竭盡全力從這座充滿了敵人的城市裡逃出去。」
用誇張的姿勢張開雙臂,警衛自豪地一字一頓喊了出來。
「命名為……『驚險?危險?冒險?可怕又可愛的心跳大逃亡!!』。」
光看這命名水準的話,警衛身體裡的那東西絕對很適合在恐山生活。
說完,警衛的雙手就無力地耷拉了下來,從口中傳來的呻吟也開始變小,語氣卻依舊精神。
「那麼,從現在起遊戲就開始了,竭力逃跑吧,不然可是會死的哦。」
說完最後一句話,警衛的身體就從天花板上摔了下來,砸在地上變成一堆爛肉。
——並不是占據身體,而是通過什麼手段遠程操作嗎?看著原本是警衛的那團爛肉,喬納森有些頭痛,不管是什麼樣的形式,能夠操縱他人的敵人無疑是最麻煩的,首當其衝的就是怎麼分辨敵我的問題。
之前喬納森之所以能夠知道警衛身上有問題,不過是因為從警衛進入屋子後,皮膚就一直像是感覺到什麼極度不好的東西一樣不斷刺痛。
而且,那東西口中的『這城裡一半人都是敵人是什麼意思』,如果是會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