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說的,風雨之後會有彩虹。
張堯一直覺得這句話很土很俗,看上去很勵志,可實際上確實把完全沒有共同點的不同事情生拉硬套強行放在一起來舉例,他從來不相信這種天真的屁話,可卻想要相信。
他覺得吧,自己經歷了那麼多,自己犯了錯後認識到錯誤所在並積極改正,並且也在盡力向著周圍發光發熱散播正能量,所以,該是自己能夠獲得幸福的時候了吧,畢竟如果是故事的話,這種流程算得上是基本操作。
但現實就是這樣,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永遠也不知道你會跌落到什麼地步。
所以,當張堯帶著倆跟班藏好武器回到營地後,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象徵著平日開心生活的廣場被破壞得一團糟,土地上是還沒完全被吸收而顯得有些噁心的褐色血跡。
即使頭頂上是火熱的太陽,張堯也只覺得全身血液在一瞬間凍結了起來。
「你們在做什麼?」
就算在腦海中幻想著各種喜劇形式的誤會和皆大歡喜的團圓結局,也止不住舌頭的打顫。
回應著張堯的聲音回過頭的軍官是熟悉的人,張堯記得他,記得他會花大價錢只為了給女兒找到稱心的生日禮物,記得他有時候會興起地惡作劇,記得他那些讓人有壓力的玩笑,總體上來說,張堯認為孔拉德是個好人,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可這個好人軍官在這裡做什麼呢,在那個土坑裡做什麼呢?
孔拉德的雙眼有片刻失神,說士兵們渾渾噩噩,實際上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去,所以在剛見到張堯時還沒能反應過來。
「你在這裡做什麼?」
孔拉德朝張堯擺了擺手。
「趕緊離開,這邊很危險。」
這話卻沒有讓張堯順從地離開,反而朝著這邊走了過來,這讓孔拉德心情有些煩躁,想要呵斥,卻沒等他開口,張堯已經快步走了過來。
「我問你們在這裡做什——」
如同冰霜冷漠又隱約快要爆發出來聲音戛然而止。
張堯呆呆地看著躺在土坑裡的莉莉婭瑪麗,平時愛乾淨的莉莉婭瑪麗就這麼邋遢地躺在髒兮兮的土坑裡,一直打整得整整齊齊的衣服也被血液和泥土染得面目全非,可就算是這些讓人頭疼的污漬也遮不住她胸口那猙獰的創傷。
大腦還在拒絕認定事實,眼淚卻老實地流了下來。他轉過身,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孔拉德一腳踢去,光是反饋過來的力道就讓張堯整條腿的骨頭髮出聲響,隨著而來的是孔拉德龐大身軀騰空飛起。
摔到一旁的孔拉德覺得自己的肋骨可能斷得差不多了,可他的注意力卻不在這裡,他的眼睛仍舊盯著張堯,直到張堯將莉莉婭瑪麗的屍體抱起來,他才明白過來。
原本周圍的士兵們以為張堯和孔拉德認識,才放任他走過來,可沒想到認識是認識,卻是壞的那層意義。長官被襲擊,讓周圍的士兵都反應過來,朝著張堯圍攏過來,手中還握著沒擦乾淨血漬的武器。
看著周圍的士兵,張堯的雙眼紅了起來,從未有過的情緒波動讓他體內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發泄一樣,他把莉莉婭瑪麗放到地上,張開雙臂撲向離他最近的士兵,雙手覆在士兵臉上。
被抓住的士兵一開始想要乘機攻擊張堯,卻沒想到身體突然失去力氣,別說握緊武器了,就連戰力都做不到,癱軟地摔到在地,直到現在,他都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能本能地用力掙扎,可還不等他掙扎,連最後的力氣都失去了,只能用乾巴巴的眼睛透過死死捏住自己腦袋的手指縫隙,看著那個凶神惡煞的少年。
張堯的異能是奪取,實際上這個能力並不需要複雜地拐彎抹角去奪取什麼『能力、力量』,最基礎也是最直接的用法,那就是奪取生命。所謂的奪去生命並不是指碰到就能殺人,而是能夠奪取人保持『生』這一狀態所需要的氣或者能量,具體到底是什麼,恐怕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張堯知道。
本來奪取的力量對於張堯來說只是『暫借』,當他不再需要或是無法控制時,奪取來的力量就會被返還到原本的持有者身上,但是如果是通過殺死持有者來奪取的力量就會歸張堯自己所有,那份力量一部分會經過適應成為張堯自己的東西,另一部分則會隨著時間
第八百九十九章 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