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前進的時候也許並不覺得,可當你犯了錯足夠後悔時再回頭看,就會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成器。
——自己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啊。這個感想基本上都會和苦笑一起浮現出來,真正想要回想以前的想法,卻發現連自己都無法理解那時候的自己。
也許是因為經歷了一些不平凡的事情而不願意再認為自己平凡吧,所以當唯一沒有忘記自己平凡的拉麥反對了日益高漲的自信心之後,才會讓笨蛋們群情激奮吧。
仔細一想其實自己知道拉麥說的是對的,一直都知道,但卻固執地不願意承認,因為一旦承認了,英雄吉爾伽美什就會變回普普通通的張堯,那不單單是一個假名,而是以外流落到異世界的年輕人們僅剩的掩飾,用來掩蓋軟弱內心的最後一塊布。
軟弱也許並不是錯,但它讓人做出錯事卻是事實。
正是因為軟弱,張堯才會在輕易敗給赫卡忒之後變得慌張,赫卡忒給他帶來的傷痛,全都像是在提醒他事實到底如何一樣讓他惱羞成怒,而拉麥選擇了怪物們而拋棄了自己,更是讓他遷怒一般產生了憎恨。
這之後,不過是一系列小孩子賭氣般無聊而又讓人又氣又好笑的蠢事。
拉麥做錯了嗎?不,即使是現在想起來,拉麥也並沒有做錯什麼,鬧彆扭的是自己,也並非拉麥拋棄了自己,而是自己連同同伴們一起拋棄了拉麥,只是因為一直都太過理所當然地受著拉麥的照顧,所以大家都忘了而已。
剛來到這個世界時,是最艱難的時期,而大家能夠度過這個時期全是靠著拉麥的可靠和堅強,拉麥表現得太過可靠,所以大家都忘了,忘了拉麥其實並不需要對他們負責,忘了拉麥也會高興和難過,忘了拉麥也不過是個傷心了需要人安慰,受了傷需要人照顧的普通人。
在地球上時就只是一群還沒長大的孩子,就算到了異世界也沒能學會關心他人,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
無法笑著用一句『都是年輕惹的禍』來敷衍了事,但張堯也確實想不到現在自己該怎麼做,唯一能肯定的是,要是再見到露希婭和赫卡忒,他希望能夠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商量,而不是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不對,死的絕對會是自己,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怎麼了,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
靠在張堯肩上的莉莉婭瑪麗察覺到了他的苦笑,從而發問。
張堯並不想用這種無聊的話題破壞現在的氣氛,因此只是含糊地說了句。
「只是覺得以前的自己真蠢,不聰明又固執,難怪不招人喜歡。」
這次輪到莉莉婭瑪麗苦笑了。
「蠢和固執我沒看出來,不招人喜歡大概是事實。」
莉莉婭瑪麗保持著靠在張堯肩上的動作抬起頭,斜著眼睛看著張堯一言不發,就在張堯以為自己剛到手的幸福生活可能要泡湯時,才幽幽地繼續說到。
「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可就連我一個修女也知道現在的氣氛也不會有哪個女孩想要聽你那些酸澀的自嘲。」
看著張堯逐漸憋紅的臉色,莉莉婭瑪麗不客氣地笑了出來。
「由此可見你確實不怎麼招人喜歡,尤其是女孩子。」
還能說什麼呢,這是地球廣大單身狗的痛,張堯能做的也只是傻笑了。
就在張堯以為自己只能這樣傻笑一個晚上時,莉莉婭瑪麗突然翻身坐到了張堯腿上,即使月光被雲彩遮擋,張堯也依舊能看到莉莉婭瑪麗臉上燙人的紅色。
「……見天我難得換上了普通衣服,要是什麼都不做就太可惜了。」
一字一句帶出的呼吸吹在張堯臉上,呼吸中的滾燙和話音里的顫抖和緊張燙熱了張堯的心,他當然知道莉莉婭瑪麗在說什麼,可是從沒有過的經歷讓他不知道現在該說點什麼,或是做點什麼。
「……好。」
就連這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之後,他都有些不敢相信這真的是自己說的。
第二天,兩人衣著狼狽地走回營地後,理所當然地接受到了所有人揶揄的目光,但第一次二人組此時卻是連害羞都顧不上。夏天比起其他季節確實悶熱很多,可夜晚就這麼什麼準備都不做地露宿野外還是挺需要毅力的,尤其是在水氣十
第八百七十八章 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