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君想了想,覺得完全沒必要瞞著這位好友,於是,就把自己身上發生的狀況跟他說了一遍。
「首先是赤著腳從車旁邊跑過去的小孩子,然後是看到韓妮的臉出現古怪,剛才又看到水桶里不怎麼對勁。」
齊海濤摸著下巴,神色有些古怪。
「我覺得你還是太懶了,這些說法太不符合邏輯。」
「我和你一樣,都覺得這個事實在太離奇了,但我也無法解釋目前所遇到的問題。」
蔣君苦笑一聲道:「我能夠確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但是我大概無法證明這一切。」
「好了,你也別瞎想了,我們也只在這裡多待一天,就算這裡鬧鬼什麼的,那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
齊海濤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能如此開口說:「等一會我們早點回去,你好好休息一下。」
「沒關係,我身體實際上沒什麼關係,而且待在房間裡也比較悶,讓我在外面多待一會兒。」
蔣君笑著道:「大家興沖沖的來,總不能就這麼走了,那就太掃興了。」
「誒,你這性格還真麻煩,不要老是勉強自己。」
齊海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老實說,實際上你想追高亞楠,我並不是很看好,因為我知道這個女人並不適合你。算了,我不多說什麼了,你真得難受只要說一聲就行了,我讓胖子先送你回去。」
「沒事。」
「沒事就行,我先過去,你休息一下再回去吧。」
「好的。」
兩人也沒繼續交談下去了,齊海濤對這個朋友算是比較了解,想要說服他估計比較困難,還是讓他自己決定好了。
「究竟,這裡過去發生了什麼情況,為什麼會出現這些怪事?」
他仔細回憶發生過每一件事情。然後非常細緻的進行思索,但仍然搞不清楚那究竟是真實還是虛幻。
蔣君直起身來,他本來想返回眾人聚集的營地,但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陣歌聲。讓他渾身汗毛直豎,那是非常詭異的歌聲,像是一個女人尖著嗓子在哼唱,那聲音並不大,但聽上去是如此的清晰。仿佛就在離這裡並不遠的地方。
「……去年十九,今年又十九……」
那聲音雖然清晰,但似乎說的是本地的一種方言,蔣君並不太熟,而且他聽的不是很清楚,只隱隱約約聽到這一樣一句。
——去年十九,今年又十九。
什麼意思,是哪裡的童謠嗎?
蔣君在這個時候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古怪的念頭,那就是去一探究竟,找到這個聲音的真正來源。這個念頭是如此的強烈。又是如此的突如其來,恐怕連蔣君也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果換了一個正常人,遭遇到這樣的異常狀況,恐怕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迅速逃離這個地方,但是蔣君在這一刻,猶如著了魔一樣,朝著聲音的來源緩緩走去。
他的精神和意識都處於一種異常的狀態,蔣君的一雙眼睛迷茫一片,宛如失去了焦距,他拖著雙腿走動。整個人搖搖晃晃,走一步搖一步的朝著聲音的來源地點,慢慢渡了過去。
(我,這是怎麼……我在幹什麼……)
蔣君一路往前走。他穿過白色的樺樹林,踩著枯枝和新生的植被,來到了一條溪流前,他看到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正坐在岸邊,唱著什麼歌。
突然。著魔一樣的狀態自然解除了,蔣君猛然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站在溪水前,而他的面前,也就是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紅衣女人正從蹲姿站了起來,她穿著一身民國時期的裝束,朝著蔣君轉過臉來。
「什麼!?」
蔣君渾身雞皮疙瘩直起,他看到了一張詭異的臉,不,紅衣女人根本就沒有臉,她的臉的部份仍然是一頭長髮。
「啪噠!」
他仿佛受驚一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是不是在找我的臉?」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忍不住抬頭打量走近自己的紅衣女人,那滿頭的黑色長髮窸窣響動,一隻發青的手指拔開黑髮,從裡面露出一張蒼白,沒有血肉,發青的臉。
那是一張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