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舊日情誼以及「富蘭克林先生」的面子上,麥克納利中校在自己職權允許的範圍內向費舍爾等人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幫助。
在基地內部的醫院裡,每個人的傷勢都得到了及時而妥善的處理,中校還請亞當斯中士為大家辦理了臨時通行證件並找來了幾套便裝,以免這些傢伙穿著羅馬尼亞軍服在美國海軍基地里瞎晃,他甚至還打算給艾瑪安排一間單人臥室,卻被她婉言謝絕了:「好意心領,但我必須儘快回到紐約向我的老闆匯報工作,所以在臨上飛機之前,我已經做出了相應的安排,等下會有輛車過來接我……唔,看時間,他們應該已經到了。」
和病床上的費舍爾、伊凡、喬恩斯一一握手、道謝、告別之後,艾瑪問漢諾:「確定不打算一起回去嗎,要知道,這裡的醫療條件可遠遠比不上紐約。」
漢諾微笑著搖搖頭,「考慮到大家的身體狀況實在不適合馬上作長途旅行,我們也只能遺憾地和你以及那些稀有的拉法特-波爾多紅酒說再見了,不過聽麥克納利中校說,三天之後會有架運輸機飛往奧提斯空軍基地,他可以安排我們和那些換防的大兵們一起返回紐約,所以,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再次見面的。」
這個理由多少有些牽強,大家雖然都受了傷,可還沒有糟糕到連飛機都無法乘坐的地步,只是考慮到幾個小時之前那場莫名其妙的襲擊,以及手頭掌握那些少得可憐的線索,他們不得不把涉及到的每一個人都列為潛在的威脅對象,因而在澄清艾瑪本人和她那位老闆的嫌疑之前,沒有誰敢再冒險搭乘那架無比豪華、舒適的私人噴射機——雖然不清楚那位神秘的羅森伯格女士究竟有多少錢,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假如她就是整件事的幕後真兇並打算將滅口行動進行到底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吝惜這麼一架造價高達數千萬美元的飛行工具的。
艾瑪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些顧慮,只是微笑著向漢諾伸出右手,「那就提前祝你們旅途平安了,等回去之後,儘快聯繫我以便兌現你們的佣金。」
漢諾很認真地點頭答應下來:「放心,在涉及到錢的問題上,我從來不會浪費哪怕一分一秒。」
「那就好。」鬆開手,艾瑪扭頭看向韓冬,「介意送我一程嗎?」
用眼神詢問漢諾的意見時,他居然將雙眼向上一翻,就這麼華麗麗地走開了,韓冬暗自好笑地聳了聳肩膀,「當然……不介意。」
走出醫院,穿過大半個基地,兩個人這一路上幾乎沒怎麼交談,直到走出基地大門,來到等在外面的那輛老式奔馳轎車面前時,艾瑪才停下腳步,看著韓冬的眼睛說道:「我知道你們在顧慮什麼,但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我和這一切沒有任何關係,事實上,我比你們更想查明這背後的真相。」
韓冬沒有作無謂的解釋,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很紳士地幫她拉開車門,「我相信你。」
「謝謝。」艾瑪欣慰地笑了笑,掏出一張卡片遞給他,「我的電話號碼,有空的話……打給我。」
韓冬接過來看了一眼,「或許吧……旅途平安,再見。」
看著她坐進轎車揚長而去,他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如果沒有後來那場莫名其妙的遭遇戰以及由此而引發的猜忌,他們之間本來也許會發生點什麼的。
回到病房,喬恩斯有點不敢相信似地問他:「這麼快?」
韓冬愣了一下,「什麼這麼快?」
「你懂得,就是關於送行的那一套——擁抱、情話、法式長吻,或者直接在車上來一發……」
韓冬直接朝他挑起一根中指。
一晃兩天過去,大家的傷勢恢復得都比較理想,而韓冬的癒合速度更是驚人,事實上,早在入院的當天下午,他的右臂和臀部的十幾處傷口便已止血、結痂,根本不需要再次清創、縫合,不免令在場的醫護人員們大呼費解不已。
然而和外傷相比,先後出現在每個人身上的發燒、咳嗽、盜汗等類似於流感的症狀卻難以得到有效的控制,醫生分別給他們嘗試過各種抗菌、抗病毒藥物,都是在服藥之後症狀得到緩解,等藥效一過又捲土重來,對此,那位「世界上最好的軍醫」也表示無能為力:「很抱歉,呼吸道感染不是我的強項,你們最好找專科醫生確診一下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