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寒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做什麼都心不在焉,這種心慌的感覺是從和蘇小白分離後開始的。
「總裁,你的簽名又簽錯了。」助理在一旁生無可戀地提醒,這已經是白大總裁第n次在簽名處落下蘇小白的名字了,他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白總裁卻還是執著地簽下蘇小白的名字。
白之寒愣愣地看著那三個飄逸的黑體字,握著簽字筆的手微動,把她的名字劃掉,隨即把筆往桌上一扔,表情顯得複雜難測。
文件沒有簽字,助理也不敢離開,就只能像根柱子一樣地站在原地。
白之寒睥睨著他,嗓音微涼:「你還不滾?」
助理瞥了一眼文件,訕笑道:「老大,您還沒簽字。」
文件還沒簽字,他怎麼敢走?
「現在不想簽,滾滾滾,別來煩我!」白之寒一旦隨性起來,八匹馬都拉不住。
助理的臉上仿佛閃過一連串的省略號,心中早已把他家白總裁吐槽了無數遍。白之寒的冷漠眼神朝他掃過去,涼嗖嗖的感覺立即形成一道屏障,把他包圍在其中。他一步上前,慌忙拿著文件退出去。
白之寒往後一倒,陷入辦公椅里。他煩躁的抬手想要扯開領帶,手指剛一觸碰到領帶,白之寒的心裡就悸動起來。這領帶,是蘇小白幫他系的,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手指溫度。
他愣了愣,直接放棄掉扯開領帶的想法。
白之寒站起身,施施然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放眼望去。
湛藍的天空綿延而去,直直地平鋪到遠方的高樓之處。
一縷微風從窗口吹來,撩起他的黑髮,接著斜插進濃密的發端,一路向下吹去,蠻橫地吹醒了藏在他的心裡好不容易沉寂下來的對蘇小白的想念。
這個女人,讓他思念到快要發瘋。才是分開這麼一點時間,他都快要受不了。
他邁開修長的雙腿,走到沙發旁,慵懶隨意地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拿過桌上的手機,指尖熟練地解鎖,點開簡訊框,噼里啪啦地打字。
——蘇小白,你在幹嘛?
白之寒抓著手機,漆黑如夜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早已黑屏的手機屏幕。
一分鐘過後,手機屏幕亮起,白之寒迫不及待地解鎖,點開簡訊。
——我在逛街。
白之寒劃開通訊錄,指尖觸碰到蘇小白的名字,把電話撥打過去。
電話過了一會才被接起,「什麼事?」
「蘇小白,你這是什麼態度?」白之寒語氣不善。
蘇小白無奈的扶額,無力地說道:「請問白大少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
白之寒抬起雙腿搭在茶几上,慵懶恣意地交疊著雙腿,懶洋洋地回道:「就是想聽一下你的聲音而已。」
聽了這話,蘇小白不由得沉默下來。這個時候,她正在趕往機場的路上,再過不久,她就會和白之寒分開。
到了真正分別的時刻,在心裡沉睡的那些不舍才慢慢復甦過來。
時至今日,蘇小白才理解了那句「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的惆悵。
「喂!我允許你不說話了嗎?」白之寒有點暴躁地開口。
「你要我說什麼?」蘇小白問道。
白之寒揚起唇角,邪笑著開口:「說你想我。」
蘇小白滿臉黑線,想著慕容還在她的身旁,怎樣也說不出來。
「蘇小白,你給我快點說!」白之寒等的不耐煩。
蘇小白深吸一口氣,厚著臉皮說道:「我想你。」
白大少這才算滿意,掛了電話後,一臉的春風得意,就連對待助理的態度都變得好了不止一點。
助理受寵若驚,還以為他家總裁生病了,可看他的模樣,又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果然,他的喜怒無常並不是無中生有。
黃昏時分。
他抓起墨色的西裝外套,大步朝著電梯走去。期間,他路過不少談笑風生的職員,那些歡聲笑語硬生生地被他的低氣壓堵回喉嚨里。
他乘坐電梯直接下到停車場,朝著十里的方向驅車而去,一路風馳電掣地回到十里。
女傭給他開門,他流星趕月似的往主臥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