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白難得過了一段沒有白之寒的生活。白之寒也沒有來找她,她越來越確定,白之寒不會再與她糾纏了。
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心裡一陣悵然若失。
每每想到他在她遇到危難時挺身而出的模樣,想到他叫她時的模樣,想到他惡狠狠地說「你是我的」時的模樣。
那些和他在一起的並不長的時間裡所發生的事,像一場老舊默片,多餘的場景都可以捨棄,唯獨他,在記憶里變得鮮活。
蘇小白常常覺得,她大概是病了,要不然怎麼會想到白之寒呢。
像白之寒那種人,應該避之唯恐不及啊。可她,在完全脫離了他後,竟然會莫名想到他。
買一束花會想到他,吃一頓飯會想到他,看一場電影會想到他。當分離後,他身上的那些缺點都自覺隱去鋒芒,猥瑣在角落裡。於是,午夜夢回的時候,蘇小白想到的居然只有白之寒的溫柔。
但她的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和白之寒毫無瓜葛。
真可怕啊,也很奇怪。
蘇小白的小區里生長了一棵很古老的樹,叫不出名字。正值四月,異常繁茂。枝幹粗壯,向上生長。有一部分枝葉擠在蘇小白的臥室窗外。只要一開窗,茂密的枝葉就會衝進臥室。
午後的陽光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灑在正在午睡的蘇小白的臉上,金黃色的光被篩成細碎的點在她的臉上斑駁跳躍。蘇小*見她正在遠方的森林裡冒險,遇上了一個歌聲很好聽的男生,男生牽著他的手在綠波翻湧的森林裡跋涉,歌聲灑了一路。
白之寒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蘇小白的房間裡。
他積聚多日的憤怒和愁悶在見到蘇小白恬靜的睡顏後沉入深不見底的湖底,但並不代表他就會輕易放了她。
蘇小白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白之寒有點嫉妒,她在他的面前很少笑。
白之寒輕輕躺在蘇小白的身旁,緊緊靠著她,右手放在她的腰際形成禁錮的姿勢。他這一次,不會把她放走。
也許是連續多日沒有好好休息,也許是蘇小白身上的氣味太過催人入睡,白之寒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夢鄉。
夢裡,男生一路給蘇小白唱歌。到了深林的深處,他突然間轉過頭,對蘇小白說:「我警告過你的」。那張青澀的臉瞬間變成了白之寒的臉。
蘇小白從夢中驚醒。本想下床去倒杯水喝,沒想到身體被牢牢鎖在床上。
白之寒把頭埋進她的頸窩,深深呼吸著她的氣味,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蘇小白,別動。」
蘇小白頓時不敢亂動,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過了一會,白之寒扳過她的身體面朝自己,緊緊抱住,繼續睡覺。
蘇小白覺得她就像是白之寒的一個人形抱偶。
白之寒的有力的心跳聲一聲聲敲進她的耳膜,蘇小白有點無聊,一下一下數著他的心跳聲。當數到第九百九十九下的時候,白之寒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這一次他的聲音清晰了很多。
「蘇小白,我不是說了讓你不要逃跑的嗎?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蘇小白的身體瞬間繃緊。她看不到白之寒的表情,但可以感受到白之寒的憤怒。
這個男人,太容易生氣了。
「嗯?你怎麼不回答我?」
白之寒吻了吻蘇小白的額頭。
「蘇小白,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跑了,所以我把你的公司收購了。」
白之寒的語氣何其無辜,好像所有的過錯都是蘇小白的。
蘇小白一聽到她名下的那間公司被白之寒收購了,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掙脫不了她的桎梏,就乾脆抬起頭瞪著他說:「白之寒,你這個混蛋。」
現在的蘇小白就像一隻被惹毛的小奶貓,如果不是白之寒把她的雙手牢牢抓住,她說不定會在白之寒的臉上撓出幾道血痕。
如果她是一隻刺蝟的話,現在肯定豎起了身上的刺。
白之寒成功被蘇小白的反應逗笑。
聽到白之寒的笑聲,蘇小白更生氣了。
她一邊掙扎一邊罵白之寒:「你這個混蛋,居然收購我的公司,你放開我,放開我!」
白之寒冷聲道:「別鬧了。」
第208章:溫柔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