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兮兒咬了咬下唇,沖她笑笑,沒說什麼。
只是,她低垂下蝶羽般的睫毛,紀夜白能看出來,她有些落寞。
菜上來了,凌涵拿起筷子大朵快頤,不時吧唧著嘴。
以前寧兮兒和成悠然提醒過很多次,她都大大咧咧的說不要緊,以後會改的。
然而這個習慣,她到現在還沒改。
寧兮兒頓時沒了食慾,只挑著離自己近的菜吃了兩口,紀夜白更誇張,一直在喝水,連動都沒動筷子。
「龍哥沒來找你麻煩吧?」寧兮兒振奮了下精神,聊著以前的往事。
「沒有。」凌涵說道。
「那就好。」寧兮兒鬆了口氣,想起當年凌涵曾被龍哥關起來虐待,就一陣後怕,「你有什麼打算嗎?」
凌涵皺著眉,「你煩不煩啊,怎麼跟我媽似的,老愛問我有沒有打算。我能有什麼打算,早點畢業,找個有錢點的人嫁咯。」
寧兮兒詫異的看著她,「你不找工作嗎?」
「就我的學歷,能找到什麼工作啊,最多也就服務員或者銷售員,一個月累死累活才那麼點錢,還不如嫁人生孩子,有人養著多好啊!」凌涵不以為意的說著,「你學習不是也不怎麼樣嗎?又沒什麼能力,還是早點和你男朋友結婚,嫁到豪門做闊太太。」
寧兮兒這才明白,她和凌涵相處起來彆扭的原因是什麼。
三觀不同。
仔細想想,凌涵以前是個有小缺點的女孩子,但一直積極向上,為人樂觀,悠然和她都喜歡和凌涵玩。
現在的她……寧兮兒苦笑了一聲:
「我去下洗手間。」
寧兮兒離席,席間只剩下了紀夜白和凌涵兩人。
凌涵停了夾個不停的筷子,肆無忌憚望著紀夜白。
這真是她見過最俊美的男人!還有錢!
「紀帥哥是來玩的嗎?要不要我當導遊啊。」凌涵笑嘻嘻的,腳在桌子下,很有技巧的蹭了下紀夜白的腿。
紀夜白蹙眉,收回了長腿,只覺得她觸碰過的地方像被蛇竄過一樣噁心。
凌涵眸光流轉,戳了戳面前碟子裡的菜,「紀帥哥,不要這麼冷淡嘛,要不,我給你分享一個秘密,關於寧兮兒的,怎麼樣?」
紀夜白:「願聞其詳。」
「哎呦,幹嘛這麼文縐縐的。」凌涵媚-笑著,唇邊勾起一抹惡毒,「當時上初中的時候,寧兮兒挺受歡迎的,特別是叫龍哥的一伙人,有一回,他們把寧兮兒堵到了ktv里,整整一夜,都沒有出來……」
說到這裡,凌涵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千萬不要告訴寧兮兒,是我跟你說的。」
然後她咯咯嬌笑起來。
紀夜白也笑,只是他的笑,冷冽刻骨,好似北極的雪。
「凌涵,我真替寧兮兒可悲。」
「她救一條狗,狗還會朝她搖搖尾巴。」
「可惜,她救的是蛇!農夫的蛇!」
農夫在冬日裡用體溫暖熱了一條蛇,那條蛇卻在甦醒來咬死了農夫。
凌涵這樣所謂的朋友,何嘗不比農夫的蛇更可怕?更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