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寧夏與孟北宸第一時間發現楚清言的異樣。
「師父,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寧夏關切地詢問。
楚清言沒有答話,目光緊緊地落在孟凌身上,一瞬不瞬。
孟凌被楚清言這樣子嚇得有些害怕,上了一半的車又縮著身子想退出去。
「孩子別走!」楚清言這才回過神來想喚住孟凌,大概是覺得自己聲音太過急切,他又放緩聲音,「上來,坐到叔叔這邊。」
說著,楚清言往寧夏那邊移了一下,拍拍空出的位置。·
寧夏與孟北宸相視一眼,楚清言的行為太詭異,像他這樣的人,怎麼會對著一個小女孩緊張呢?
孟凌還是怯怯地看了看他,又望向孟北宸。
孟北宸點點頭,孟凌這才垂著頭上車,中規中矩地坐下,然後又往邊上縮了縮,儘可能的與楚清言保持距離。
「師父,你到底怎麼了?」寧夏又問道。
一說完,寧夏忽然靈光一閃,腦中掠過的念頭將她驚住,寧夏眉頭一皺,不會那麼巧吧?
楚清言一直盯著孟凌看,手幾次伸出去又收回來。
孟北宸對楚清言的舉動也感到不解,只是不管楚清言有沒有惡意,嚇到了孟凌他就不能坐視不管:「孟凌還小,不懂事,有什麼可以和我說。」
楚清言這才發現自己的反應太過激烈,而孟凌已經咬著唇瑟瑟發抖,一臉的恐慌。
寧夏起身,要求楚清言跟她換位置:「師父,我發現你越來越喜歡欺負孩子了,你坐那邊去。」
「小徒弟,我沒有……」楚清言辯解,「我只是……」
楚清言張嘴,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他看著孟凌,仿佛看到了宋歡歌……
那麼相似的眉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他又怎麼能冷靜?
楚清言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看向孟北宸,強迫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北宸,你母親是,宋歡歌嗎?」
孟北宸眸色微變,自從母親離世之後,已經許久沒有聽人提起過她的名字,倏然從楚清言口中聽到那三個字,孟北宸的心抽疼了一下。
答案呼之欲出,楚清言連大氣也不敢出,就那樣盯著孟北宸,他希望孟北宸說是,又希望孟北宸否認……
那種複雜的心情,旁人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理解的。
孟北宸沉默了好久,久到讓人以為他已經忘記楚清言的問的問題。
孟凌睜著大眼睛,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
寧夏只覺得這車廂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其實孟北宸不用說,她也已經肯定,楚清言的初戀情人就是孟北宸母親。
因為孟北宸說過,他要替他母親完成夢想,加入了旋風組織,他母親一直嚮往著軍營,卻因為結婚放棄了……
而楚清言說到他初戀情人的時候,提過阻止了她加入軍營的夢想,後來閃婚嫁人……
孟北宸也說過孟凌長得和他母親很像,種種結合起來,再加上楚清言看到孟凌時那種震驚的模樣,還有什麼可能不是?
「我母親叫宋歌。」許久,孟北宸才緩緩的道。
那一剎那,楚清言神色瞬息萬變,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落。
不是她……
「她說,從結婚開始,就沒有『歡』可言。所以宋歡歌已經死去,從此只有宋歌。可即便是宋歌,也離開我們八年了……」頓了頓,孟北宸的聲音帶著說不出來的抑鬱。
孟北宸的話,狠狠地撞入楚清言的心間,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劍,刺得他鮮血淋漓,撕心裂肺地疼起來。
他的腦中轟鳴,耳朵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見……
宋歡歌已經死去,從此只有宋歌,可即便是宋歌,也離開了我們八年……
歡歌,你這是在懲罰我嗎?楚清言閉上眼,只覺得指尖都在泛著痛意。
楚清言設想過無數次與宋歡歌相遇的場景,或幸福或失意或平淡如水……唯獨沒想到再相見會是天人永隔!
而且,她已經死了八年!
楚清言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也許他動過無恥的念頭,不管宋輕歌嫁給了誰,如果過得有一點不幸福他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