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是在郊外一個廢棄的單獨倉庫前停下的。
夜色下,倉庫里亮著的燈光,在荒郊野外孤零零的,如同鬼屋那般,說不出的詭異。
「進去!」西裝男將寧夏拉下車,推著她走進廢棄倉庫里。
「推什麼推,我自己有腳會走。」寧夏怒道。
為首那個男的瞪著寧夏,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那般。
寧夏咽了咽口水,一副害怕的樣子垂下頭,乖乖地跟著他們走了。
在亮著燈的門口前,四個西裝男不動了,讓寧夏自己走進去。
寧夏故意哀求:「大哥,你們也一起進去好不好?我害怕?」
說話的同時,寧夏不著痕跡地快速掃了眼屋內的情況。
屋子正中的凳子上,背對著門口坐著個氣勢迫人的男子,周圍則站著八個手持武器的外國人,個個肌肉結實,身形高大。
西裝男卻不管寧夏說什麼,用力一推寧夏,寧夏佯裝踉蹌了兩步,才穩住身子,然後一看將那幾個外國人,立即驚恐瞪大眼睛連退數步。
一個外國人立馬拿槍指著寧夏。
寧夏舉起雙手:「好漢饒命。」
處於弱勢該有的表現,寧夏演繹得十分到位。
「你,你們是,是什麼人?」寧夏顫聲問,「我,我不認識你們,請,請你們放,放我回去。」
莫名的,寧夏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將她強行帶來相見的人,一定是熟人——韓蕭!
不過沒人回答寧夏以上話,屋子的人,除了拿槍指著寧夏的,皆一動不動。
寧夏腦子轉得極快,如果是韓蕭的話,他肯定會想辦法驗證她是不是寧夏的。
這麼多年過去,韓蕭音訊全無,寧夏對他一無所知,根本無從判斷他會做什麼。
「呵呵,呵呵,既然大家沒事,那麼我就先走啦!」寧夏打了個哈哈,一邊往後退。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見一面再走呢?」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證實了寧夏的猜測確實是對的。
寧夏心中警鈴大作。
「你,你是誰?」寧夏裝作小心翼翼地問。
「怎麼,你居然忘記我了?」嘲弄的話音落下,他起身,緩緩轉過來。
依舊俊逸的面容,只是線條變得冷硬起來,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種戾氣,不是韓蕭又是誰?
只不過此時他的眼底沒有從前的溫暖,取而代之是讓人心頭髮寒的冷意,一點溫度都不帶的那種。
「我,我不認識你。」寧夏膽怯地道。
韓蕭頓時怒了,大步上前,狠狠捏住寧夏的下巴,咬牙切齒地道:「不認識我?寧夏,你竟敢說你不認識我?」
寧夏吃痛地倒吸冷氣,眸子隨之盈滿了晶瑩的淚光,「我,我真的不認識你呀,你,你是誰?還有,我叫童央央,我不叫寧夏。」
「你以為再玩從前那種扮丑的把戲,我還會再上當?」韓蕭陰冷地笑了起來,戾氣很重地盯著寧夏,「你說,你為什麼心腸就那麼冷?」
「嗚嗚嗚,我真的不認識你,你幹嘛非要逼我承認我是寧夏?寧夏雖然是我朋友,可我們長得真的一點都不像呀先生。」寧夏哭了起來,暗暗的越發覺得韓蕭難對付。
這六年來,他真養成了陰晴不定的暴戾性子,心機與手段也就更加深沉狠辣了。
「還要裝嗎?」韓蕭盯著寧夏,好像要將寧夏給剖開了一樣,「給我端一盆水上來。」
「你幹什麼?大哥不要亂來,人肉不好吃。」寧夏一臉警惕,眉頭快皺成個一字了。
韓蕭看著她,心中也開始有些動搖:寧夏從來不會服軟,依照她的本事,直接從這裡逃掉並不是難事,難道真的不是寧夏嗎?
韓蕭的心思很複雜,他希望童央央是寧夏,又怕童央央是寧夏。
手下很快端上一盆水,韓蕭示意手下架住寧夏,然後親自動手給寧夏卸妝。
寧夏見狀……
韓蕭拿著化妝棉,倒上卸妝水,狠狠地在寧夏臉上擦。
韓蕭的心跳得很快,死死盯著寧夏,一瞬不瞬,手上的動作也加快了。
只是,當那張素淨清純的臉出現在韓蕭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