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一滴滴落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濺出朵朵血紅的小花。
女人悽厲的慘叫聲莫名令人心弦一顫,心就像是被人憑空揪住了一般,有種窒息的感覺。
這是安笑第一次見到季郴可怕的一面,之前看資料上她就知道,他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更甚至,非常的冷酷,心狠手辣。
安笑站在長廊口,臉色發白的看著大廳中殘忍的一幕。
季郴唇邊反而露出抹微笑,手上還拿著沾血的刀,湊近那女人扭曲的臉龐,語氣卻是溫和的要命,就仿佛在這女人臉上劃了一刀的不是他。
他說,「女人太聰明可不好,那叫自作聰明。」
後一句輕,而柔,似乎是勸告,又或者是,判定。
淡淡的血腥味在鼻尖瀰漫,季郴厭惡地退後一步,手中的刀被旁人恭敬接過。
不理會女人極度恐懼的眼眸和尖聲求饒,季郴平淡地聲音在大廳響起,「處理掉。」
「是。」
依舊是那名領頭保鏢,他從懷中拿出消音手槍,對準了那女人的頭部。
『砰』!
安笑手中的盆掉落,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保鏢們手中的槍已經齊刷刷對準了她。
連忙蹲下身去撿,安笑佯裝鎮定,她努力地在心裡告訴自己,沒事的,沒事的。
季郴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怎麼可能真的隨便亂殺人......
怎麼可能......呢?
思緒亂的一團糟,安笑忽然覺得自己來到季家也許是一種錯誤,即使之前看過他的資料,但真正看到他這樣子的時候,心裡居然害怕的緊。
胡亂的抱起盆里的衣物,安笑站在原地,眼睛低垂著,瞄著地面不知道該怎麼辦。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看到了什麼」
季郴一貫冷淡的聲音,聽不出有什麼情緒起伏。
「我。。。。。。」咬咬嘴唇,安笑想著對策,剛剛那女人不知道做了什麼季郴會說出她自做聰明的話,還要殺了她,那如果她此時裝做沒看到肯定太假,但這話,還是要說的漂亮一點的。
該怎麼辦呢……怎麼辦?
她不能慌,不能慌。
爸爸說過,女孩子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緩緩抬起眼臉,安笑看向季郴,他正在用手帕擦拭手,感受到安笑的目光,他偏側過頭,一雙墨色冰冷的瞳孔直直對上了她的目光。
在那張大床上,他將她壓在身下,毫不憐惜地狠狠衝撞,淚水不斷划過她的臉龐,她弓起身子,死死地咬住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破碎的聲音從口中逸出。
他低頭,好看的眼不帶任何感情鎖定她,純粹地發泄自己的獸。欲。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臉,他也看不清她的臉,只是那雙眼令人記憶猶為深刻。
永遠都是那麼冰冷,仿佛是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不知怎麼的,只是這一眼,安笑便連忙慌亂地低下頭,「少爺在說什麼?我……我什麼也沒有看到啊。」
我看到了,一個可怕的你。
為何能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能下的去手?
季家少爺果然是個惡魔。
惡魔……
季郴沒有說話,視線落到安笑的身上許久,才淡淡移開。
保鏢們的槍還在對著她,沒有季郴的命令,他們是不會放她走。
手緊緊抓著盆的邊緣,安笑緊張地手心出虛汗。
他會放過她嗎?
第十九章他是禽獸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