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也有打破平靜的一天,友情,決裂得令人四分五裂,我不知道原來我的友情要建在愛情上面,不喜歡他,我就成了敵人。
「在想什麼?」林夏的話,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笑笑:「沒呢,林夏哥,今天不是周末,你也休息麼?」
「一會要去機場接個人。」
「那你還轉植物園來,那離機場,可挺遠的。」
林夏將車停下:「到了,進去走走。」
穿著拖鞋,倒也是挺好的,走路就不累了。
紀小北看到我的高跟鞋,看一雙,就扔一雙,公寓裡的鞋各式各樣,頂多也就個中跟,穿這些鞋日子久了,倒也覺得這樣挺舒服的。
雙手插在薄外套里,拖鞋走起來答答作響。
一直往前行,植物園比起以前,變了許多,我也是好幾年沒來了,林夏領著我直走,然後轉彎,那牡丹開得正艷,遊人在照著相。
他上前去,很大方地就掐了一朵下來,然後遞給我:「陪我去機場接個人。」
我卻渾身的血,在剎那涌動了起來。
他拖著我的手走,我結結巴巴地問他:「是不…是…他回來了。」
林夏說:「是的。」
等了一千多個日子,我等了這麼多年,我以為他不會再回來了,可是現在,他是否真的來了,就在北京,就在同一個城市,就呼吸同樣的空氣,曬著這麼溫暖的春陽。
我的手在發抖著,指尖不安地想抓住什麼,卻是滑膩了一手心的汗。
我曾經多次地幻想著,我在機場裡遇到他,因為這是他的故鄉,他會回到這裡來的。
三年的時間,開著出租車,日日不停地從機場開始轉悠,大街小巷裡尋找著,夢想著能再見面。
然而,我只是一場忙碌與奢想。
手裡還捏著林夏摘來的牡丹,高樓大廈一幢幢飛速而過,我不安著,期盼著。
其實我多不想坐林夏的車去機場接他,我多想坐在出租車裡,然後在外面看著他。向他證明,其實我不是溫室的花朵,我可以獨立,我可以生活。
機場裡,人來人往,擴音器里的聲音,讓我開始激動起來了。
林夏握住我的手,我只覺得他的手,好暖好暖。
他淡淡地說:「等行李,也得好些時間,去喝杯咖啡。」
手裡的咖啡,讓林夏加了很多的奶,糖,喝起來有點兒不是滋味,我習慣了黑咖啡不加糖,拔弄一下將小勺放在瓷盤裡。
「千尋。」他喝了幾口咖啡,直視於我:「林端回來,你會如何?」
我會如何?這一句問得我都不知如何去答,我現在心亂亂的,我三年,我都在等他。
但是我說他沒有回來,我就放棄,就這樣,一年又等了一年,連我都鄙視我自已反反覆覆著折騰著我自已。
然而林端,我依然是如此的想念,我最甜蜜的初戀,我曾經那麼用心愛過的一個人。
我讓自已冷靜一點,很久很久的時候,他就放棄我了,他說我不成熟,他說我下賤,他說我不是他要找的人。
我這不是下賤麼,為什麼我還要來這裡,馬上就要見到他,還會激動不已。
是因為我覺得我和他,有挽回的機會嗎?
每個人都說我任性,我媽媽也是這麼說:千尋,你爸爸死了,你能不能不這麼任性。
林端也說:千尋,你能不能別這麼任性。
發小們說:千尋,林夏哥這麼喜歡你,你能不能不這麼任性。
其實我,只是想做我自已,不在你們期望的範圍內,就成了任性。
「我去上個洗手間。」
我想我需要冷靜一下,一個人靜一靜。
掬起冷水往臉上用力地洗著,這一張臉還年輕,可是這一顆心,卻老得不想動了。
「咦,千尋。」鏡中另一張驚喜,明艷的臉蛋看著我。
我轉過頭去:「飛煙姐。」
她興奮地笑:「哇,寶貝,真的是你啊!」
「飛煙姐,也沒想到會在機場碰到你。」
「我剛從美國回來。」她雙手合十在胸前,誇張地叫著:「寶貝,可把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