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驍沉默,蘇念眉眼低斂,然後很淡很淡的笑了笑:「你不信,是嗎?」
這人這麼一瞬不瞬的看著蘇念,許久才開口:「晚晚沒有這樣做的動機。」
「有。」蘇念說的很直接,「因為傾城和我關係很好。」
「因為這樣,她動手傷了自己?」傅驍的聲音很冷靜,「這個道理說不通,念念。」
蘇念沒應聲。
她知道,她的想法對於所有的人而言,和瘋子一樣。
但是蘇念自覺的認為,這是唐晚的一步棋,一步讓自己入坑的棋,最終的目的不是莫傾城,而是要借著莫傾城拿捏自己。
如當初,傅驍拿著莫傾城拿捏自己一樣。
有心調查的人,不難知道蘇念的家庭情況,更不難知道莫傾城和葉栗這兩個唯一可以掏心掏肺的朋友對蘇念的重要性。
傅驍見蘇念沒應聲,很淡的開口:「念念,這一切沒有道理。第一,晚晚本身是一個非常怕見血的人,也怕疼的人,她根本不可能那刀子捅自己,她沒有這種勇氣。」
「人是會變的。」蘇念應的很嘲諷,「你和她三年不見,你能了解多少?」
面對小姑娘的尖牙利齒,傅驍有些無奈,微不可見的嘆息後:「你聽我說完?」
「說。」
「第二,她和莫傾城從來不認識,如果只是因為你,去挑釁莫傾城,沒有必要。她大可拿捏著我,比莫傾城更有效。」
「……」
「第三,會場所有的監控視頻都拍到了兩人大吵的畫面,幾次,莫傾城的話語都很沖。反之,你可以懷疑晚晚這麼做的動機,別人也可以懷疑莫傾城的動機,畢竟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傅驍的話,簡潔明了,蘇念這麼聽著,然後輕輕的笑了:「傅叔叔,你從來不相信我,是嗎?你也沒打算管這個事,是嗎?」
「我會管,你的事情,我不會不管。」傅驍耐著性子說著,「這個事情,我會去找晚晚談,但是,莫傾城傷了晚晚也是事實,我不可能這麼算了,於情於理,說不過去。」
這句話落下,蘇念定定的看著這人:「傅驍,你從頭到尾沒信過我,你始終信的都是唐晚。」
傅驍很冷靜:「我說了我會處理,我們不要為這個問題吵,嗯?」
「很抱歉,我做不到。」蘇念應得很冷淡。
一邊說,她一邊打開車門直接下了車。
傅驍的聲音也冷了下來:「蘇念,不要這麼無理取鬧。」
小姑娘氣極反笑:「傅驍,你這是第一天認識我?你不知道我從來都是無理取鬧,刁蠻任性?我隨著性子來,我高興怎麼樣怎麼樣。我可學不來溫婉可人的大家閨秀。」
「跟著蘇南城的時候,你不是學的很好?」傅驍的口氣也跟著怒了起來。
「此一時彼一時。」蘇念皮笑肉不笑,「傅叔叔,您自便。」
說著,蘇念直接朝著別墅外走去,傅驍的不信任,讓蘇念的心重重的沉了下來,仿佛有一雙無窮的大手,在這麼掐著自己,完全喘不過去。
見蘇念冥頑不靈的樣子,傅驍帶著警告,冷硬的叫著:「回來。」
蘇念充耳不聞。
「回來,和莫傾城一輩子在牢裡,你選一個。」
「不是威脅?我不稀罕,你喜歡讓傾城呆裡面呆裡面,大不了我也進去陪著他。」
蘇念的笑意更冷了,絲毫不畏懼的看著傅驍,一字一句的說著。
傅驍也這麼冷淡的看著蘇念,腮幫子咬的緊緊的,下頜骨繃著,面部線條冷硬到了極點。
若是以往這樣的傅驍,蘇念總會想辦法撒嬌幾句。
今天的蘇念,對傅驍,徒然心生了一種絕望,那是一種不被信任的絕望。
又或者說,這麼長時間來,兩人之間的信任,這麼輕易的被唐晚摧毀殆盡,用一種最極端的手段。
「隨你。」傅驍的口吻又變的很淡,如同最初的時候那般矜貴疏離。
而後,蘇念的耳邊是一陣轟鳴的引擎聲,黑色的越野飛快的離開,一點留戀都不曾有。
蘇念看都沒看一眼,她以為自己會委屈的想哭,結果她連哭的意思也沒有,只是很隨意的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