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林行遠向自己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過程,夜嬰寧從不敢相信,到不得不認命地接受這一殘酷的事實。
她相信,每個人或許都有不願意和外人傾訴的秘密,鄭潔楠選擇背叛她,一定也有特別的原因。
聯想起楠姐這兩天的臉色懨懨,神情恍惚,夜嬰寧相信,她一定是有什麼把柄被傅錦涼握在了手中,以此作為威脅,讓她幫忙將林行遠騙到這裡來。
臨走的時候,夜嬰寧還特地叮囑了鄭潔楠,如果自己有事,要第一時間去找寵天戈。
沒想到,來的卻是林行遠。
為了儘快加速新陳代謝,將體內的殘留藥物排出去,她只好強迫自己,拼命地又灌下了好幾杯水。所幸的是,隨著幾次排尿,夜嬰寧發現,她的四肢慢慢恢復了一些力氣,雖然還是使不上力,但是已經能夠諾蹭著從床上走下來了。
「你能動,我就放心多了。」
林行遠長出了一口氣,擦掉前額堆積的汗水。如果想要離開這裡,無論誰是誰的累贅,都很難成功逃脫。畢竟,他不是超人,沒法在背著一個人的情況下,隨意走動。
夜嬰寧點點頭,支吾了兩聲,比了比手勢。
他明白她的問題,平靜地將兩人此刻所處的環境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門窗被鎖,信號屏蔽,有水,無食物。
「我想,傅錦涼原本是想打算,讓我和你在這裡被人抓姦在床吧。」
林行遠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將心頭的猜測說出來,正好同夜嬰寧的想法不謀而合。
「不管她叫來的人是寵天戈,還是夜瀾安,出了這種事,又是在這樣的場合下,到時候,我們兩個就算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他攤攤手,老實說,就剛才那種情況,自己還能忍得住不做出任何逾越的舉動,他都要佩服當時自己的定力了。
夜嬰寧重重嘆氣,扭頭朝窗外望了望,天色已經徹底黑了,目測已經接近晚上十點鐘了。
如果是平時,寵天戈一定會回家,或者給自己打電話,但是,最近他接連幾日在公司加班,忙得天昏地暗,說不定還真的不能馬上發現自己失蹤。
而鄭潔楠現在既然是在為傅錦涼辦事,自然也不會去通知寵天戈。
如果,自己真的在這棟郊外的別墅中與林行遠共度了一夜……夜嬰寧驀地打了個哆嗦,有些不敢再往下想。
萬幸中的萬幸,林行遠似乎沒有想要和自己做點兒什麼的意圖。
「這種時候你就不用擔心我會對你做什麼了,明明前面是個陷阱,我不會這麼蠢,在已經確定它是個陷阱的時候,還要往裡跳。尤其,如果夜瀾安知道我和你上了床,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林行遠一邊說著,一邊將高高捲起的襯衫袖口放下來,然後,他再將房間裡的兩桶水挪到衛生間裡,騰出臥室地板上的空間。
「今晚恐怕是出不去了,就我們兩個,我也沒必要去隔壁。等一下我把別的房間的床墊拿過來,鋪在這裡,就睡在這兒,半夜還能扶你去洗手間。」
他說完立刻就走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扛著床墊,真的在地板上打起地鋪來。
「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啊?」
夜嬰寧動了動嘴唇,之前口腔里的那種麻痹感已經消失了大半,起碼說話的時候,聽起來也算是口齒清晰了。
林行遠彎著身子,掃了掃床墊,鋪上一層空調被,然後坐下來。
「不知道,我都已經坐好跳下去的準備了,可惜窗戶都是焊死的,我沒有工具,也撬不開。現在只能寄希望於,等傅錦涼願意帶人過來。不過,她帶來的人不是寵天戈就是夜瀾安,這兩個人誰來,我們兩個都沒有好下場。」
林行遠去了張面紙,擤了擤鼻涕,他好像有點兒感冒。剛才說話的時候,腦子裡一陣「嗡嗡」作響,還有些頭昏腦漲,大概是沖涼水澡的時候,不小心受了涼。
夜嬰寧抿抿嘴,這個答案,她也想到了,只是還不願意承認罷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兩個人並不是第一次共處一室,但,這一次的氣氛偏偏有些詭異。
「你接到電話,難道就沒覺得這裡面有詐嗎?你要是不來,就不會惹上這麼多麻煩了。傅錦涼恨的是我,你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