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遠的手,是典型的鋼琴家的手,手指修長漂亮,指腹圓潤,連指甲都修剪得非常齊整光滑。
有著這樣的一雙手,輕撫時如春風拂面,若是他稍稍加重一些,又帶著令人不容忽視的靈活和力量。
他的指尖觸到微微起伏的柔軟的高聳,隔著蕾絲布料,林行遠仍能感受到夜嬰寧略顯燙人的體溫。
她喝了酒,這會兒面色酡紅,就連呼吸似乎都有些滾熱,撲面而來,透著撩人的甜蜜。
睡夢中的夜嬰寧安靜恬美,少了平日裡的幾分幹練和漠然,不復那種與生俱來的高傲。這些看在林行遠的眼中,更容易令他心生混淆,愈發覺得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加重了許多。
深夜讓人心中潛藏的欲望更容易滋生,蟄伏的獸蠢蠢欲動,他禁慾太久,年輕的身體滿是壓抑的痛苦。
微微俯身,林行遠忍不住用自己的嘴唇輕柔地貼上夜嬰寧的紅唇,四片唇瓣黏合,似有一串無形的電流飛速流竄,令他腰身一麻,喉頭難耐地溢出一聲呻吟。
「唔……」
「嗯!」
兩人不約而同發出聲響,一個是欲|火纏身,一個是酒醉不適。
夜嬰寧的低吟霎時令林行遠渾身一緊,他低頭審視著身下這位宛如沉睡中的公主一樣的女人,伸手將她臉上的幾縷髮絲拂去,凝視著他吸吮過的有些微微發腫的嬌嫩櫻唇。
大概是他的動作令她不堪其擾,夜嬰寧眉頭緊蹙,不耐煩地抬起手來在臉前揮了幾下,林行遠順勢握住她的手,攥緊了一些。
「你就這麼放心我,不設防地睡著了?」
他喃喃自語,嘴角擠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夜嬰寧站在寵天戈身邊的一幕,手上下意識地加重了力道,捏疼了她。
上一次,他用簡訊羞辱她,問她要多少錢才能和她上一次床。直到現在,林行遠都還記得當時那一瞬間,夜嬰寧臉上流露出的受傷表情。
委屈,震驚,難過,種種複雜,一閃而逝。
他以為說出那樣的話,心裡會覺得很爽快,帶有一種報復的得意,卻沒想到,對上她的眼,自己的心竟也跟著隱隱抽搐,酸楚不已。
「疼……」
昏睡中的女人發出孩子似的咿唔,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被林行遠緊緊包裹著的手也開始往回縮。
他立即撤走大部分的力氣,仍是握著她的手,低頭用鼻尖蹭了蹭夜嬰寧的臉,低低安撫道:「乖,睡吧。」
從來不知道自己在面對除了葉嬰寧之外的女人也能做到如此隱忍,收斂著自己叫囂沸騰的渴望,林行遠終於還是苦笑一聲,鬆開手,在她身邊安靜地躺下來。
隨手關掉壁燈,臥室里漸漸陷入黑暗,林行遠的公寓是簡單的兩室一廳構造,他原本也可以去隔壁房間睡,但,存有私心的他還是想在夜嬰寧的身邊。
十幾分鐘後,身體的躁動一點一滴地消褪,就在林行遠幾乎就要睡著的時候,一陣手機震動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靜謐的夜裡,這聲音格外響亮,是夜嬰寧的手機在響。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夜嬰寧,確定她沒有受到打擾,仍舊睡得很熟,於是輕輕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她的手包。
來電顯示清晰地閃爍著對方的名字,幽暗中,「寵天戈」三個字微微刺痛林行遠的雙眸。他果斷地拒絕,想了想,飛快地發過去一條簡訊。
「她睡了。」
然後,林行遠果斷地刪除來電記錄,也刪除了這一條簡訊,最後關機,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將手機放回手包里,他暗暗冷笑,深夜來電,這個寵天戈倒是真的絲毫不避諱。那麼,今晚的黑鍋,就讓夜嬰寧的丈夫來背吧。
心神一動,林行遠忽然想起這個倒霉的男人,記得夜瀾安和他提起過,好像是一個軍人,和夜嬰寧是家中長輩安排的相親才認識的。
怪不得,結婚沒多久,他就被戴了綠帽子。兩人沒有感情基礎,夜嬰寧自身條件又這麼突出,看來不是隨便一個男人就能將她收服的。
困意襲來,林行遠轉身回到了床上,很快睡熟。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胸口一陣燥熱給弄醒,短暫的迷濛過去,看清眼前,原本睡在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