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嬰寧緩了緩,十幾秒才又重新找回了神思,長出一口氣,聽清欒馳的話,原本就滾燙的臉頰更添了一分灼熱。
「你……真噁心!」
她連忙整理稍顯凌亂的衣物,從手邊的紙抽盒裡抽出幾張紙巾,低頭擦拭,努力不去看他戲謔的表情。
欒馳把手指在嘴裡嘬了又嘬,全都舔得乾乾淨淨,這才坐直身體,開動黃色小跑,徐徐匯入滾滾車流之中。
「我怎麼噁心啦?男歡女愛本就正常不過,不信你問問有車一族,有幾個沒玩過車震?而且我剛剛可還什麼都沒做呢!是你自己說要……」
他還想繼續說,夜嬰寧連忙伸手在他手臂上狠狠擰了一下,瞪圓雙眼呵斥道:「閉嘴!」
欒馳只好露出一個「好了我不說了」的表情,專注地開著車。
「今晚不回家行嗎,去我那兒。」
他這次回來,哄得老爺子高興,送了他一套小獨棟別墅。只不過位置有些偏,又空了兩年,這才又重新裝修好,不過是一千來萬的小玩意兒,隨便住幾天而已,算是個落腳之處。
這半年,欒金把欒馳的置產和存款全都凍結,為的就是讓他捉襟見肘,手裡沒錢,自然沒辦法去和往日的那些狐朋狗友鬼混。
所以,欒馳只能把心思用在別處上,他嘴巴甜起來能膩死個人,就連縱橫一生的老爺子也受用得很,將這個寶貝金孫疼到心坎里。
小祖宗很快就把車房全都拿到了手,老爺子還偷偷托秘書送了一張銀行卡,說是一定瞞著欒金,畢竟男孩子大了,手裡不能沒有錢。
正所謂上行下效,眾人都知道欒金對獨子嚴苛,可後面還有一尊大佛罩著欒馳。
很快,他重歸中海的消息四散開來,每日吃請的飯局排都排不過來。
夜嬰寧伸手開了燈,拉下面前的化妝鏡,正用紙巾擦著嘴唇上被吻得半殘的口紅,聞言一愣,隨即搖頭拒絕道:「欒馳,今天不行。」
她前一晚剛剛整夜未歸,周揚嘴上不說,但不一定絲毫都未察覺。如果今晚自己再不回家,很難說會發生什麼。
「看來,他不死,咱們倆還真的沒辦法大大方方呢。」
欒馳的嘴角浮起一點點冷笑,說話間提速,超了旁邊一輛車。
那司機原本有心想罵人,搖下車窗看了看,又將一肚子罵人話咽了回去。
「欒馳!你別再胡說八道!這次車禍他骨折了,沒兩三個月根本沒辦法下地走路,不用你動腦筋!」
夜嬰寧惱怒起來,立即出聲阻攔,她很害怕欒馳又想出什麼害人的招數來對付周揚。
看得出,欒馳的心情瞬間沉入谷底,他抿了抿嘴唇,沒再說什麼。
沉默了好久,他才疑惑道:「車禍到底怎麼回事兒?」
也不怪欒馳對整件事一無所知,事實上,包括夜嬰寧上一次自殺的這件事,所有人都是對他三緘其口的,甚至是夜嬰寧本人。
每次見他,她都會小心地佩戴手環或者是手錶,遮擋住割腕留下的那道傷疤,小心翼翼地不讓欒馳發現。
欒家知道這個消息,但出於自身的考慮,更是不願意讓欒馳知道,以免徒生禍端。
「沒什麼,開車的時候拌了兩句嘴,沒注意到那片兒路況不好。」
夜嬰寧三言兩語一帶而過,反正只要是中海人,都知道出事地點確實是車禍高發地,她也不算完全撒謊。
欒馳眼中猶有懷疑,卻不再追問,在路口處拐到另一條路,開向夜嬰寧家的方向。
她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其實,欒馳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他很少在清醒的時候逼迫自己去做不情願的事情。
「對了,上次去吃日本料理那次,你是不是把我的文件袋拿走了?有用的東西呢,別鬧,快點兒還給我。」
夜嬰寧忽然想起什麼,那天打電話給欒馳,是個女人接聽的,背景又極為嘈雜,她一氣之下就掛斷了電話。
雖然說設計圖已經定稿,草本不要也罷,但畢竟是自己的心血,無論是為了保存還是為了日後他用,她都必須要回來。最重要的是,上面有她的私人創意,一旦被有心人拿去利用就麻煩了。
欒馳皺皺眉,沒有太聽懂的樣子,反問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