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榮華珍就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大笑起來。
她笑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然後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兩個秘書先離開,她有話要單獨和榮華強說,不能有外人在場。
兩個秘書一前一後地離開,去樓下的咖啡廳喝咖啡去了。
等他們走了,榮華珍才一臉嚴肅地開口說道:「二哥,不要太天真了,親兄弟明算賬,這個道理可是永遠不會變的。何況,你忘了爸爸生前最愛說的那句話嗎?『銀紙在手搓到實,千祈唔好跣手』!這話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一個字也不敢忘呢!」
她早就暗下決心,通過榮珂這件事,既在家族中提升自己的地位,又要趁機打壓榮華強這一支。沒辦法,榮鴻璨生前娶了三房太太,大家不是一個媽生的,自然明爭暗鬥得厲害。其實,他在外面還有一些其他的妾室,只不過因為沒有所出,所以並沒有娶進家門。再加上香港回歸以後,榮家也想要和內地走得近一些,榮鴻璨不得不收斂自己的某些行為,所以才沒有繼續娶。
榮華強被問得一愣,待反應過來,才反唇相譏道:「你只記得這一句,你怎麼不記得爸爸還說過,『有飯大家食』呢?現在你一個人吃得嘴角流油,自然不願意再管旁人是否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他們兄妹之間並無什麼深刻的親情,平時在人前也不過是裝出一副手足情深,如今沒有外人在場,自然是連演戲都懶得再演了。
如今有寵天戈在背後撐腰,榮華珍也硬氣起來,冷笑一聲,嗆聲道:「是呀,我就是這種性格,可你別忘了,要不是我恰好在中海辦事,你的兒子死在外面都沒有人曉得!你可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兒,難道你很想要嘗嘗嗎?」
被她一噎,榮華強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
榮華珍先兵後禮,見他不開口了,又把語氣放柔,上半身湊近,客客氣氣地說道:「二哥,我想進董事會的事情,你是知道的。爸爸不在了,三房爭來爭去又有什麼意義呢?過去,她們比誰的鑽石大,比誰得到的寵愛多,比誰占的股份多。現在呢?三房太太里,就連年紀最小的都快七十歲了,連我們幾個兄妹都兩鬢斑白了,榮氏想要維持住過去的風光,談何容易?以後還能指望誰,難道指望那些外面的人嗎?」
見榮華強略有所思,她又趁機勸道:「我只生了一個女兒,以後要出嫁的。榮珂現在生死未卜,你也就這麼一個兒子,就算你現在讓艾拉給你生一個,那也要二十年以後才能獨擋一面。可是,大哥就不一樣了,你想,他的兒子榮珏就快結婚了,要不了兩年就會生下一兒半女。我們兩個要是再不一條心,以後豈不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榮華珍一向十分忌憚著她的大哥,也就是榮鴻璨的原配夫人所生的嫡長子。而且,榮珏很有出息,已經被港媒視為榮家未來的繼承人,對他稱讚有加。榮珏的同胞妹妹榮婷雖然沒有哥哥那麼優秀,但因為形象出眾,也吸引了很多香港豪門的注意力,這兩年一直有傳聞,說她被很多富豪視為最佳的兒媳人選。將來,一旦她同其他大家族聯姻,那麼榮家的大房一支就會以壓倒性的優勢,超過二房、三房兩支。
艾拉就是剛才和榮華強膩在一起的漂亮女人,她倒也不是乏味粗俗的女人,只是出身不太好,是私生女,在英國讀了幾年書,十七歲就跑回了香港,很快成了榮華強的所謂的秘書,當然,她所負責的那部分工作,主要是在大床|上進行的。不過,榮華強是真的很喜歡她,甚至動了讓她再生個兒子的念頭。
榮華強的太太是不折不扣的母老虎,再加上娘家頗有實力,這二十多年來,把榮華強管得苦不堪言。
如今,榮珂出事,他的心又活了,想讓情人艾拉再生一個。何況,榮珂如今已經這樣了,太太又已經過了年紀,想必她的娘家也無法再說什麼阻止的話,畢竟,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人家絕後。
榮華強就是抓|住了這個機會,所以一聽說榮珂有事,直接帶著艾拉飛來中海,打算玩一手先斬後奏。
「你……你要進董事會?」
他遲疑地問道。
榮華珍努力了好幾年,本來,眼看著今年就能進了,沒想到榮鴻璨沒有撐下去,就這麼撒手人寰了,這件事也就擱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