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這兩個孩子真是奇怪，一個像天才，一點就通，一個卻似個傻子，腦子半天轉不過彎來，讓人有時甚至會想，這是同一個媽生的嗎？哥哥蘇陽今年七歲，上小學一年級，從會說話，走路那天開始，他表現得就比一般人要機靈，長著漂亮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尤其是那張小嘴，像抹了蜜糖似的，見到同村的人就叫著，叫的人心裡甜甜的，暖暖的，有時看到年老的人提水，他會跑上去，說:「奶奶，你年紀大，小心別摔著，讓我幫你提水吧！老師教育我們要尊敬老人」他的話讓聽到的人都哈哈大笑，給他豎起了大拇指，他明知道別人不會讓他提，他也不可能提起那麼麼重的水桶，但是他還是要一次又一次的這樣說，因為他知道他這樣說，別人會誇獎他，有時還會給他一兩顆糖果，他嘗到了甜頭，小嘴越來越油，他的聰明是全村人熟知的，甚至有些年齡比他大的小朋友都不如他，他看到有客人到家裡來，便會主動讓座，端茶倒水，農村人般不大會注重這些禮節，甚至連母親都不會去做這些，可是蘇陽好似天生就會，他是如此的與眾不同，他說的這些讓旁人很受用，人們總會誇獎他懂事，有禮貌，能幹，這也讓他心裡十分的開心。
自從進了學校，他超越常人的天資更加凸顯出來，老師教的課文，他一遍就能背下，數學口算心算從沒錯過，乘法口訣橫背，豎背，倒背如流，反應敏捷，連老師也驚嘆他超強的記憶力，經常在課堂上受到老師的表揚，同學們的羨慕。
在家裡，他是父母的寶貝，在學校，他是同學們學習的版樣。
每個人都說他的將來會有大出息，至於出息是什麼？他也不明白那是個什麼東西，是可以用來吃？還是可以用來穿？但他知道那一定是個好東西。
他將來必定會擁有那個好東西。
妹妹蘇言五歲了，可是連三歲孩子的智商都不如，母親已經對這個反應遲緩的女兒失去了信心。
她不愛說話，也不喜歡和人交談，見到同村的人也不會像哥哥那樣熱情的叫著，若是家裡來了客人，她則會默默的躲到一旁，不讓別人看見，她性格害羞而內向，和別人說話聲音小的只有她自己才聽得到。
從來不敢抬頭正式別人的眼睛，總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不喜歡說話，也不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遊戲，總是一個人躲在家裡，玩著自己的布娃娃，或者翻看著小人書，有時甚至發下呆，誰也不知道這女孩小腦袋瓜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村里人都說這女孩腦子會不會有什麼毛病，蘇言雖不懂什麼叫有毛病，但她感覺得到人們一定在嘲笑她，因此她更不願意和人們交流了。
在學校里，雖然她遵守課堂紀律，不似有些調皮的孩子在課堂上搗亂，但是她的成績還是很差，她的理解能力尤其的糟糕，所有同學都理解了，他還是兩眼發呆，莫名其妙的看著黑板，記憶力也不好，一首兒歌《鵝》全班同學都會背了，只有她一個人念都不能念流利，用了三天的時間，在母親的輔導下，終於背全了，可是到了學校里，老師讓她當著全班同學背一遍，她除了會念鵝鵝鵝，其他忘的一干二盡。
她嘴裡緊張的念了無數遍鵝鵝鵝，還是沒有想起來。
同學們哄堂大笑，蘇言的小臉羞得紅紅的，老師只好嘆息得搖了搖頭，讓她在家裡勤加練習。
不是蘇言不用功，也不是上課不認真聽講，不知道為什麼，就像腦子沒開竅一樣，領悟能力太差了，最重要的一點是她 特別的膽小，在全班同學面前回答問題，她特別容易緊張，只要老師點到她的名字，她的心便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害怕答錯了同學們嘲笑她。
回家她害怕母親的打罵，害怕母親的竹鞕，她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為什麼不喜歡她，不似其他孩子的母親那樣的溫柔，她羨慕其他的同學。
她的膽子越來越小，有時候像極了只受驚的小兔，老想躲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讓自己不受傷害。
可是畢竟她不是兔子，她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她必須學習，必須和外人交流，她無處可藏。
第一章第二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