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輕輕關上門，宋珈衍有些擔心地望著玎玎，他走到她面前，問道：「玎玎，你怎麼了？」

    「宋宋，在看見她的一瞬間，我居然會希望她死……」玎玎捂住臉，「為什麼我會存有這種念頭……宋宋，你問的對，我是怎麼了？我……」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宋珈衍想讓玎玎把頭抬起來，手卻和之前一樣穿過了，一種無力的感覺油然而生。

    玎玎是一隻鬼，不是一個人，如果她消失了，他根本無從找起。在警察那方已經判定唐玎這個人為死亡，不可能再出現和她有關的記錄，也不能報失蹤人口什麼的。要是她離開了，並打定主意不想被人找到，那麼，他又能做什麼呢？他對她的了解更多的是從聶樊或其他人口中得知的，更何況她現在對過往的自己一點記憶都沒有，他能去哪裡尋找？他又能怎麼把她找回來？

    「玎玎，不要想了，去玩遊戲好不好？我帶你升級做任務去？」

    「……好。」

    「餵？」

    「您好，宋先生，我是聶樊。」

    宋珈衍一愣，下意識的就要掛電話。

    「請不要掛，宋先生，我知道前天婭希來找您了，希望不會造成打擾。」

    「您不覺得這話說得太晚了嗎？和方婭希有關的人是您，我也希望您能管好她，不會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我很抱歉，今天打來是想和您說一件事。」聶樊頓了頓，繼續開口，「我從婭希哪裡聽到了一些事，所以，我想問問你想知道唐玎的墓的地址嗎？」

    「……好，您說，我記著。」

    揪著寫有合法埋葬玎玎屍體的地址的小紙條，宋珈衍沉思一陣後，便轉頭沖在書房玩遊戲的玎玎吼道：「玎玎，要不要去你的墳前拜拜？！」

    「我在打boss！等我打完再說！！」

    「……」

    他突然有點後悔教她玩遊戲了，這隻鬼小姐瘋起來比他還很=　=。

    葬著玎玎的地方就在無常路不遠處的墓園裡，宋珈衍站在墓園門口，抬頭看那條長長的石階，腦門頓時流下了一滴汗。

    聶樊這傻b告訴了他墓園在哪裡，卻沒有告訴他玎玎在第幾排第幾個。這麼多，難道要他一個個看過來嗎？！

    嘆了口氣，宋珈衍說：「玎玎，你找右邊，我找左邊，找到了記得喊我一句。」

    幸好是清明節早就過去了，近期也沒有什麼人去世的消息，於是這墓地里除了他一人她一鬼……哦，好吧，也許不是一鬼，是很多鬼……就沒有其他可以呼吸的生物了。

    最終，宋珈衍在第103排的第六個找到了刻著唐玎名字的墓碑，時間花費超過一個小時。

    聶樊這傢伙根本就是來報復的吧？=。=

    招來玎玎，宋珈衍放下提在手裡拜祭的東西，貼在墓碑上的照片是黑白的，似乎比現在的玎玎要年輕一些，笑容很燦爛。墓碑看起來不髒也不乾淨，也許很久沒有人來拜祭了。

    「玎玎，你看，這是你的樣子。」宋珈衍指著照片說。

    玎玎飄過去湊近，煞有其事地說：「哦，原來我長的是這個樣子啊？之前照鏡子跟完全不存在似的，怎麼看裡面都只有你一個人……」

    「玎玎，可以有點別的感想嗎？」

    玎玎伸出指頭點了點想了想，說：「沒有。」

    「……就不該讓你和那群猥瑣男呆著……」

    宋珈衍從袋子裡把東西一一拿出，用乾淨的布仔細地擦拭後，把東西擺在墓碑前，有水果，有香燭冥紙，還有一捧新鮮的菊花。

    等宋珈衍進行完全部過程，起身準備離開時，玎玎才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宋宋，是誰和你說我被葬在這裡的？」

    「聶樊啊！」

    「……」玎玎詫異了，「為什麼他會知道？為什麼他會打電話給你？你是不是瞞著我查了些事情？！」

    「額……」

    宋珈衍尷尬了，貌似他還真的沒把自己了解到的告訴過玎玎，貌似到現在為止她都不清楚她和聶樊和方婭希之間有什麼關聯，或許連方婭希叫什麼名字她都不知道。

    「宋宋，你太過分了！居然什麼都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