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大阿爾報仇!」人群後方,忽然有人喊道。
路夢聞聲望去。
剎那間。
所有被看到的幫眾,唯恐被誤會波及,紛紛向兩側擠去。
人群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撥開,露出一個孤零零的身影。
看裝束,還是一個石鼠團的頭目,平日裡地位不低。
他茫然四顧,正好迎上路夢的視線。
頭目渾身一顫,鋼刀掉落在地:「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原本還想著鼓動起眾人一擁而上。
到時候自己若是能趁亂拿下刺客,就有了為大頭領復仇的大義。
往後說不定,就能成為石鼠團的新頭領。
沒想到,在場的幫眾,沒有一個人敢做那個出頭鳥。
出頭鳥竟是我自己。
下一刻,人首分離。
路夢單臂擲出長刀,巨大的衝擊把頭目的脖頸瞬間撕裂。
「還有誰想來報仇的嗎?」他平靜地說。
長刀脫手,按理說正是刺客露出破綻的時候,結果幫眾們反而散得更開了。
有了前車之鑑,沒有誰會再傻乎乎地觸這個霉頭。
路夢提著頭顱,上前撿起長刀。
「為大阿爾報仇!」突然又傳來一道叫喊,聲音滿懷悲憤。
路夢好奇地看過去。
見叫喊著的也是一個頭目。
然而,他卻是領著自己的隊伍,一邊喊,一邊向回衝去,離路夢越來越遠:
「為大阿爾報仇啊!」
他們可不傻。
如今大頭領身死已成定局,接下來的關鍵是如何瓜分石鼠團剩下的勢力資產。
若是刺客弱小也就罷了,殺了他還能博一個大義的名分。
結果現在面對一個明顯比大阿爾還要強的人——這就不是殺不殺他的問題,而是人家願不願意放過你的問題。
趕到高台邊的人手本就不多。
就算一擁而上能重創敵人,也沒有人願意用自己的手下來為別的頭目做嫁衣。
稍不留神,還可能像之前的出頭鳥一樣,留下自己的性命。
大阿爾一死。
石鼠團的人心,已是散了。
見到這一幕,其他人也明白過來,就像得了信號一般,四散而去。
而且有樣學樣,高喊著為大頭領報仇的口號。
——總不能說自己是被一個刺客給逼退的。
反倒是路夢這個真正的兇手,留在原地,無人問津。
他看了看手中的頭顱:「這就是你的石鼠團啊。」
真是樹倒猢猻散。
比起沙格爾身死多年,依舊有人打著他的旗號就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但這才是沼澤地的常態。
死人是沒有話語權的。
另一邊,其他幫眾聽到逃竄頭目們喊出的口號,非但沒有振奮跟隨,反而愈發混亂和疑惑:
「為大阿爾報仇?」
「大頭領死了!」
這才是正常的反應。
原本只有高台下的一圈幫眾,見證了路夢殺死大阿爾的場景。
此刻隨著頭目們的宣揚,消息逐漸在整座大營傳開了。
一開始,沒有人相信。
那可是大阿爾。
然而,隨著傳的人越來越多,就連原本還在堅守的石鼠團成員們,也開始深信不疑。
畢竟頭目們的反應不會作假。
不過,其中也出現了雜音:
「大阿爾那個沙克人死了,誰幹的!」
「是沼澤忍者!」
「沼澤忍者偷襲了大營,還殺掉了我們的頭領!」
「跟沼澤忍者拼了!」
說是這樣說,沒有幾個人真的和大阿爾共存亡。
沼澤忍者們仍在營中四處破壞,石鼠團幫眾沒有為難他們,反倒多數是在趁亂洗劫,然後跟著自家的頭目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