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危及運轉的時候,對方作為他現在的頂頭上司,完全可以等到自己重傷之時,再以救骨人部下為藉口,來求取一道治療,合情合理。
這可是一次保命的機會,就這麼不要了?
「真的沒有。」路夢說道,「就是想見見世面。」
他仔細想了想。
上一次受重傷,還是自己用血蜘蛛嗯造的。
而有了這一門合理自殘、刷【韌性】屬性的『邪道』後,就沒必要故意給敵人挨打了,能少些風險。
韌性越高,所受的傷又越輕。
加上裝備屬性越來越好
可謂是良性循環。
「不用懷疑我們的副頭領,」見科特還要問,維修床上的索拉發聲道,「其實在此之前,我就受過一次重傷,這副身體,已經是維修過的了。」
「而那份修理包,就是他出的。」
「要是沒有副頭領,你現在看到的可能就不是我,而是一張剩下的晶片。」
本來,他遺言都想好了,可惜硬生生吞了下去。
科特一愣,看向眾人。
蒼翠和瀨戶,當時都在場,此刻點了點頭。
「只是巧合。」路夢卻說。
這不算謙虛,嚴格來說是阿全自作主張——當然,他很滿意。能夠準確判斷形勢,作出決定,就不叫自作主張,而是有主見。
若當時那個年輕人像守財奴一樣袖手旁觀。
路夢事後倒要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用人不淑,看走了眼。
機械修理包留著自己用,目前的價值還不如一副傷藥。
但是現在卻換來了一位骨人守衛的認可。
可謂是穩賺不賠。
「有意思。」科特的眼睛一閃。
他與索拉是完全不同的型號,頭顱更大,沒有那麼多的攝像頭,視覺傳感器卻如顯微鏡一樣,更適合微距觀察細節。發聲器則安裝在下巴上,長條有如鶴喙。
這是名為P4型號的工匠專精型骨人。
他啟動了維修床,任其自動工作。
整個人卻是站起了身,看向人類青年:「你叫什麼名字?」
「路北游。」
「好,人類,我記住了。」骨人工匠發聲道,「你願意救我的朋友,那也算我科特的二分之一個朋友。」
「這一次你讓出了機會,但我也不會讓你吃虧。」
在得知索拉帶人進入庇護所後,他雖然沒有不滿,但也不覺特別樂意,只當是例行公事,了結走人。
但是現在,對方竟不是為了他自己而來。
而若真是索拉有事,科特本就不會袖手旁觀——現在如果沒有什麼表示,豈不是顯得自己比人類還要『不近人情』?
「這樣,我看你也是個整天打打殺殺的,對武器一定很感興趣,」他思考道,「你可以提個要求,我為你專門打造一把兵刃。」
說著,骨人活動了一下手指,機械轉軸發出吱呀聲:「好久沒練了,不知道程序老化了沒有但你放心,起碼不會比那些開頓城沽名釣譽的小傢伙差!」
這一點他有絕對的信心。
作為骨人工匠,他真正擅長的不是醫療,而是鍛造!
經營酒吧這麼多年,他也了解外界,知道最近有一夥聲名鵲起的匠師集團,來自骸骨荒原,自稱什麼開頓城大師但等科特出於好奇,真的搞到一把他們的樣品後,才嗤之以噴氣孔。
什麼破爛玩意兒。
這在第二帝國時期,真的就如廢品垃圾一般。
他還是對這個時代抱有了錯誤的、太高的期待。
一想到世人把這種破爛奉為珍品,科特甚至一度有了再次出山的衝動——只是很快又按捺住了。
懷璧其罪。
擁有高超的技藝也是同理。
與那些在黑色沙漠的同伴不同,這位骨人工匠哪怕窩居庇護所,還是入世太久,容易惹禍上身。
科特的技藝當然比不上舊帝國的刃行者。
更別提傳說中的「十字」。
也很久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