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漸漸的也小了起來,」一個聯合城軍官摸了摸口袋,那一沓黑色轉換者孝敬的菸葉已經完全被打濕,他遺憾地搖了搖頭,「那邊的戰鬥也快要結束了吧他們叫什麼鐵穹頂來著。」
四周的士兵紛紛附和。
雨聲不息,這軍官明顯說的是城中的廝殺聲。
「長官的聽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一個小兵知道自家上司屬於席東派系的親信,一邊感嘆,一邊有針對性地吹捧道,「不過想來也是,有席東將軍在,還能出什麼問題?」
「誒,還有科斯將軍呢,人家也很辛苦。」軍官擺擺手,不願落人口舌,但明顯也很受用,「當然,大概率先打進鐵穹頂的,還是我們」
「是,是只希望將軍們在打下鐵穹頂後,還能想起我們這些小兵崽子,也接大傢伙兒進去暖和暖和」
說完,士兵打了個哆嗦。
黑色轉換者熟悉沼澤地環境,在接引他們暗度陳倉時,挑選的都是相對晴朗的天氣——即便這樣,士兵們也曾叫苦不迭。
沒曾想,現在才見識到這片密林的真面目。
往日裡天氣沉悶濕熱,可下起雨來,水流快速帶走身上的熱量,失溫現象逐漸顯現,偏偏還要穿著一身鐵甲,體力消耗得更為迅速。
『這是』
但不知為何,就在剛剛。
他渾身的傷口開裂,被雨水洗得發白,猙獰可怖。
而他們自身不負責『生產』奴隸。
軍官連忙下令士兵尋找掩護,一邊在心中慶幸——
好在,這些小箭並非強弓勁弩射出。
因為任憑雨水糊住眼睛,反而會影響警戒的效率。
說完,他看了一眼身邊被縛的十幾個獵犬幫成員。
「奇怪,當初是為什麼要會盟呢」他喃喃著,事到如今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來。
而畢竟,如果不是出了黑色轉換者這個內鬼。
是箭!
「我的眼睛!」
也越發體力不支起來。
看起來倒像是沼澤民自製的土箭,能傷人,威力卻不足以
「敵襲!」
「打起精神來,這就是最後了。」軍官察覺到兵士們的狀態,勉勵道,「還要好好看守住這些狗崽子們。」
但就在這時。
一聲痛呼從身後傳來,只見一個兵士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右眼,驚恐又痛苦地大聲哀嚎。他的指縫間透出一根竹木桿小枝,尾羽在雨水中沾濕粘結。
他們一般也不會淪落到正面衝突的地步。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逃離,但凡俘虜有任何異動,看守的士兵都能隨時殺死他們——之所以不想這麼幹,那還是打著將他們賣為奴隸的算盤。
自家所屬的商人行會中,就有奴隸商會的加盟,專門負責這一門產業。據說不僅是聯合城貴族領主家的農奴、家僕要從他們那進貨,就連大陸上其他許多地區,只要存在著奴隸制的,就與奴隸商會脫不了干係——
獵犬幫幹部全身被縛,只能昂起頭,甩開濡濕的頭髮避免擋住眼睛,盡力在風雨中看清周圍的狀況。
明明鯊魚村中也有鐵匠工業,但獵犬幫的成員著甲率一直很低,以輕甲、中甲為主,以至於在正面衝突中吃了大虧——這正是平日裡養成的習慣。
警報發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又有幾名士兵中箭。
他們都是這處崗哨原本的守衛,其中還有個幹部。
——先前那名眼睛中箭的兵士,忽然停止了哀嚎,口吐白沫一個踉蹌連退幾步,翻身徑直從崗哨上掉了下去。
幹部的心裡,出現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只是,現在拿下了四處崗哨、防線的聯合城士兵們。
這時眾人才明白。
商品的來源,多種多樣。其中的一大頭,就是聯合城掠奪的戰俘;而其支付的開幣,某種程度上也是帝國軍軍費的一大來源。
然而軍官甚至都沒能看清,它們是從何處射來——自家據守在木製崗哨高台上,唯一能通到此處的棧道都已經被占領,下方就是被暴雨攪渾的